宁光有片刻的愣怔,跟着就是害羞,想把手抽出来。
然而赵建国执意按着,牢牢握着她的手,缓缓问:“会了吗?”
“……会了!”宁光挣扎了下没挣扎出来,心里有点慌,又觉得不好意思,更害怕这时候有人进来看到,忙说,“米在哪?我得烧饭了。”
指望他主动将手拿开。
然而赵建国垂眸看着她霞飞双颊的样子,却说:“才一遍你肯定记不住,来,我再教你次,这样……”
他坚持教了宁光三遍,见宁光恨不得赌咒誓自己会开煤气灶了,这才略带遗憾的离开。
这人出去后,宁光两只手里都是汗水,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还是不知所措?
她浑浑噩噩的做完了一顿饭,端出去想招呼赵建国一起吃,看到满屋子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又觉得尴尬,因为根本没做他们的份。
好在他们似乎也没有过来尝一口的意思,倒是一起调侃赵建国,说他眼光好,找了这么个好婆娘,长的漂亮不说,还这么贤惠,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
这话说的宁光害臊的很,想说自己其实不是赵建国的未婚妻,就是请他帮忙带自己离开家乡的。等明天还要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呢!但从小就不是口齿伶俐的人,这会儿又都不认识,她几次话到嘴边都没勇气开口,只能闷头扒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态度纵容了那些人,他们起初还在夸宁光各种好,是他们心目中完美老婆的人选,后来说着说着就成了赵建国会挑人,会调教,有本事,能把这么漂亮的宁光管的服服帖帖,一点儿傲气都没有。
之前的小孙点了一支烟,感慨的讲:“这年头讨个老婆代价实在太大了,我跟我兄弟双胞胎,去年我兄弟结婚,那家伙!一下子就把家底给掏空了!就是这样,我那嫂子过门之后还脸色不好,觉得委屈了。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觉得委屈?我也是娘老子的儿子,为了娶她,我娘老子连我们兄弟的钱都砸了出去,接下来我怎么办?我可还没讨老婆呢!”
重点是他那个嫂子长的也不怎么样,学历也不出色,规规矩矩的初中毕业没考上学校而已,是他们老家邻村的,嫁人之前就不怎么正眼看人的,嫁人之后,看他们老孙家的人更是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上!成天把他娘老子使唤的团团转,动不动就脾气要回娘家,自己之所以跑出来打工,除了要攒钱讨老婆外,也是不想看这嫂子的脸色。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就问宁光,“建国给你们家多少彩礼啊?应该不少吧?借了多少钱?”
其他人也好奇,因为觉得宁光这个姿色这个性格,聘礼肯定要超出市场价一大截,凭他们对赵建国家境的了解,估计是没有这么多钱的,一准是借了债。
“……”宁光尴尬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还好赵建国接过话头,说自己跟宁光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同住一个村子里,离的也不差几步:“我们双方长辈都挺通情达理的,我之前不是说吗?我姑姑在县城,姑父家里还是老.革.命,最不喜欢那些封建残余思想的。”
“那到底给了多少聘礼啊?”小孙追根问底,猜测道,“该不会没给?”
赵建国笑了笑:“小孙你问这么多干嘛?你该不会也有目标想下聘了吧?不过你跟我们又不是一个地方的,各个地方行情不一样,你问了也没用啊!”
其他人看出他不想说这个,忙让小孙别乱说话了:“建国说的对,你好奇这个你不如去问问你们那边的老乡。”
这事儿很快就过去了,打牌的继续打牌,睡觉的继续睡觉……只是宁光实在太过单纯,心里想什么一目了然,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猜到,小孙刚才肆无忌惮的一嘴估计还真说中了,赵建国家估计没怎么给宁光家彩礼?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他们怎么就遇不见这种好事?
宁光对他们的心思一无所知,吃完饭之后不太好意思的悄悄问赵建国,哪里可以洗澡?
这个问题倒是让赵建国有点犯难了,因为屋子里之前住的都是男人,还是壮小伙子,所以除了冬天下澡堂子外,平时都是一桶冷水对付了事。
现在宁光来了,总不能让她也洗冷水?
最后还是跟那小孙借了个水壶,让宁光去厨房烧了热水,拿去洗手间兑了洗。
好容易收拾完,宁光就是尴尬,因为她忙忙碌碌的,都忘了睡觉的事情:这屋子是一群人合租的,赵建国在其中就占一张床,这床还挤在中央,左右跟下铺以及对面都有人,她洗澡出来穿的虽然是长袖长裤,然而衣料单薄,紧贴着尚且带着潮意的女孩子的身体,青春曼妙,很难不让这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偷偷扫过来。
“你睡吧,我跟孙哥挤一挤。”赵建国见她僵立在那儿不知所措,主动开口,“我给你搬个凳子爬上去。”
“别啊建国。”那小孙闻言就朝他们挤眉弄眼的,说自己可不做那恶人,“你们反正是未婚夫妻,哪有不睡一起的?再说你那是上铺,弟妹可能还没睡过上铺吧?万一不习惯掉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