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艳听了,嘴角泛起了一缕冰冷的笑容。
“一言难尽。我只能说,夏家母女欠我们母女的太多了。”她冷笑着,目光无比冰冷,“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个理由,可以吗?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想要夏迎春失宠,想要她尝尽世上所有苦难。可是,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即使我不揭穿那件事情,她红杏出墙的事情也存在。当然,如果你愿意接受那样一顶绿帽子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还有……”
她微微顿了顿:“把我的穴道解开。”
田辟疆想了想,顺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钟无艳缓缓坐了起来,整理好衣衫。她的脸色无比苍白,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丝血色。这件事情,她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现在,也唯有这件事情,才能够浇灭田辟疆心头那团燃烧着的欲火吧。
“你还没有说,当年你的失踪,是否和夏家母女有关?”田辟疆并没有整理衣衫,目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夏离春“死”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夏迎春有关。其实他并没有任何证据,不过看着夏迎春那飘忽不定的目光,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干系的。
“我说有,你相信吗?”钟无艳冷笑道,“就算真的是她做的,你又能拿她如何?在你心里,夏迎春永远是第一位的,对不对?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呢?我这次回来,只不过想让我娘的尸骨能够葬入夏家祖坟,让她不再做孤魂野鬼!至于夏家母女,我让她们得到一点应有的报应,又过分吗?难道别人的命就如同草芥,只有她们的命才尊贵无比吗?做完了这些事情,我就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你也不必疑神疑鬼,觉得我是来报复你的!”
她的语速非常快,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满一吐而尽。
“你让孤静一静……”田辟疆只觉得头有些胀,他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的钟无艳,怎么突然间变成了夏离春呢?这个问题,让他的心乱如麻,一时间无法理清楚。
“你娘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如果你果真是夏离春的话,那么你娘一定能够葬进夏家祖坟的。这一点,孤可以答应你。不过现在孤想静一静,不要打扰……”
钟无艳听了,缓缓离开了寝室。
御花园内,百花开的正艳,那池碧水中的荷花,也露出了尖尖角。一只蜻蜓飞过,掠过平静的水面,惊起层层涟漪。
钟无艳如同孤魂野鬼般在王宫里游荡着,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夏迎春红杏出墙的事情已经东窗事,显然她不可能再得到过去的荣宠了,而夏夫人也搬到了家庙,似乎只要将二夫人的墓迁到夏家祖坟,一切都该结束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空荡荡的,如同一只迷路的小羊,不知道该前往何方。
夜幕低垂,美丽的王宫,笼罩在一片冰冷的月光中。华灯初上,竽声却不再响起,偌大的王宫,显得冷冷清清,死气沉沉,到处一片凄迷的景象。
田辟疆的心也很乱,他如同孤魂野鬼般,缓缓又来到了那座破旧的宫殿。那个宫殿内,藏着一个迷,一个让他不敢靠近却又极想知道答案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