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说的非常散乱,公孙范则听得非常认真,然而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后,却终究是无话再可说,便是公孙珣自己都觉的无趣起来,只是一声长叹。
于是乎,兄弟二人就此作别,做弟弟的去了侧院,而公孙珣则堂而皇之的抱着猫去后院寻自己妾室和儿子去了。
升官加爵,幼子爱宠,更兼美妾曲意侍奉,一夜自不必多言。
第二日,公孙珣正式拜韩当为卫将军属司马;吕范为卫将军长史;娄圭、戏忠为卫将军从事中郎,王修、枣祗为卫将军令吏,魏越为领官骑,尚屯驻在河内的杨开也同样预定了一个领官骑……并从白马义从中选出二十名资历、能力、来由都有说法的人物,分别为将军掾属、御属。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这些人跟了公孙珣这么多年,如今能公私兼顾,有名有份,自然不可能再亏待他们。
当然,除此之外,按照规制,公孙珣还可以再征召十九名掾属和二十一名御属,甚至还有三十员仪仗官骑……这些位置,尤其是掾属和御属,全都是公私并行,有正经官身待遇的位置。而且,在现行察举制度下是受到认可的正式入仕途径,是很受欢迎的。
所以,与其说是用来招人办公,倒不如说是朝廷赏给你的正式举用名额……不过很显然,这些全都要等到去了河内以后,再慢慢填充了。
又隔了一日,中枢下诏,以黄巾平定,改元中平,是为中平元年。
同日,允左车骑将军、冀州牧皇甫嵩所请,免冀州算赋一年。
同日,中枢再旨意,以平叛有功,兼各处匪乱尚存,故凡战功为官者,无须入洛,免捐官钱,直接赴任。
同日,复董卓为议郎,复卢植为尚书,复王允为豫州刺史。
如此光景,只能说,这天下大约、可能,真的要中平了。
而就在同一日,匆匆辞别了刘宽,并让公孙范代替自己去与卢植告辞的公孙珣轻车熟路,渡过孟津,又一次来到了河内郡。
不过,这片不知道来往了多少次的地方,已然成为了公孙珣的治下之地。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的缘故,公孙珣这一次就走的比较留意了。过河后,从孟津往东面往治所怀县而去,一路上查查看看个不停不说,到了半路上的温县还专门停了下来。
这是理所当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面对着一个百万人口、十几个县的大郡,必须也只能选择当地世族大户作为突破口。
唯一的区别是,有能耐的人在这个过程中能掌握主动权,把这些世族压制的服服帖帖,而蠢货会在这个过程中被世族牵着鼻子走。
实际上,当日在中山,公孙珣也是从甄氏切入,逐渐掌握整个中山的。
“告诉司马朗,他父亲司马防的同僚,前来拜会司马氏,让他出来领路。”温县郊外,司马氏聚居的里门之外,公孙珣带着极大的恶意朝有些慌乱的里门监喊出了司马朗亲爹的名。
他倒想看看,昔日因为自己说了亲爹字而跳出来装模作样的小孩子,如今面对自己更进一步的调戏,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有意思的一幕登时便出现了,面对着多达五百骑威风凛凛的白马骑兵,面对着全副仪仗紫绶金印的贵人。这个区区不入流的里门监,四五十岁的老苍头,在咬牙颤抖着躬身下拜的同时,居然也小心翼翼的言道:
“贵人,我这就为你去寻西面司马家大郎来,但有一言,不得不告……君为贵人,更该尊礼,临子名父,着实失态。”
不要说公孙珣了,便是随行的吕范、娄圭等人都目瞪口呆……感情,这司马家看门的都这么有骨气?
“放屁!”就在公孙珣等人无言以对的时候,那魏越忽然自后面跳出来,直接拔刀呵斥。“我家君候乃是朝廷钦命卫将军、河内太守、蓟侯……你们这些人能够此时安居,全靠他在前方掌握军事,扫荡黄巾,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如何就要被你一个区区里监门羞辱?”
里监门从对方拔刀时起便惊慌倒栽于地,然而,面对着魏越如此放肆的举动,公孙珣也好,吕范、韩当也好,居然无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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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以功至卫将军、蓟侯、领河内太守。时河内屡遭匪患,闻太祖至,盗贼逃匿,士民鼓舞,沿途见白马辙箪瓢迎之。”——《旧燕书》.卷一.太祖武皇帝本纪
PS:字数有些尴尬,不过诸位能猜到珣狗在河内招募的第一个人才是谁吗?已经给出很明显的暗示了。正史人物,曹魏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