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大兄,真的是祸事了!”一个亲信不顾原大侠如此怒,仍然闯入了对方的‘书房’。
“你且说来!”原大侠气急败坏。“这緱氏县城中还能有什么祸事?昨日我才打点好了本县的贼曹与狱吏,还能是鲜卑人打到这河南来了?”
“大兄,真的是祸事。”那亲信扯住原种大侠的胳膊解释道。“是那群河北公子哥,气势汹汹的,好几十个人一起来了,按照你吩咐,我们万万不敢还手的……这要是闯进来怎么办?”
“哈哈哈……”原种大侠闻言特意放声大笑,好让院中的小弟也都能听到。“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们啊,想太多了,我们不敢怎么着他们,他们就敢怎么着我们了吗?这是天子脚下!这群河北人大不了把我绑了去折辱一番而已,又不能真吃了我。再说了,这群人非富即贵,我一个黔单家子,若是被他们羞辱一番就能不牵累诸位兄弟,那也算是赚了。来来来,你们打开大门,我去会会这些河北佬!”
一群跟着原种混饭吃的游侠们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先夸赞自己大兄的勇气还是该先夸赞他不牵累其他人的义气……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门打开,几十号河北士子和他们的健壮宾客、家仆跨刀闯入了原种大侠的院中,而原种大侠凛然不惧,昂挺胸,率领一众游侠与之对峙。
“原种!”公孙瓒此时嗓子也不哑了,精神也挺好。“知道我们来找你做什么吗?”
“自然知道。”原大侠不屑一顾的答道。“一群河北来的贵人,竟然被我一个氓给耍了,丢人丢到了黄河里,这是要找我的麻烦!”
一群河北佬轰然大笑。
笑完之后,公孙瓒饶有兴致着打量起了对方:“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是你和我们一起走呢,还是我们请你走一趟呢?”
“我陪诸位贵人去就是了,何必要连累我的伙伴?”原种昂然答道。“而且走一遭又有何惧?我今日在这里撂下话来,若是此行皱一次眉头,就算我原种是个小婢养的!”
公孙瓒勃然变色,但旋即又失笑道:“原大侠未免小看了我们的度量,我们这边都是贵人,你一个黔,若是折辱你过甚,反而是我们丢脸……所以断不会让原大侠皱一次眉头的,请吧!”
言罢,随着公孙瓒一挥手,一群河北佬很自然的让出一条道来。原种制止了身后小弟的动作,也不佩刀也不拿剑,只穿着一件黑色直裾,包着一个红色头巾,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穿过了空隙,然后跟着这群公子哥消失在了大门外。
这行人七拐八抹的来到城外,然后既没有想象中的带到緱氏山后面一顿暴打,也没有担心中的被扒光了衣服羞辱……要真是后者,虽然这群公子哥会显得掉价,然后被当地士子嘲讽,但原种似乎也只能回去以后纠结人手杀几个贵公子来洗刷身上的屈辱了。
不过,好在这群贵公子都还是有理智的,他们竟然一路将原种带到了他们一直呆着的那家酒楼里……看的出来,这就是要威吓了。而对这种套路,原大侠是真的一点都不惧。
然而,真到了地方,出乎原种的意料,这群公子哥竟然只是灌酒,连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讲,新丰美酒,一人一杯,逼着你喝,仅此而已!
这有什么?原种大侠不屑一顾,莫非这群河北佬以为自己喝多了会自己出丑?出丑又如何?喝多了酒出丑说不定还能包装成一件雅事!总不至于说喝多了以后这群贵人会耍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比如让自己在什么欠债文书上按个手印之类的吧?那还不如把自己吊着打一顿有意思呢!
一念至此,这位原大侠反而放开了心思,一心一意的享受了起来……直到烂醉如泥。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韩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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