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经停在外面的等候了,还请千代子小姐马上出。”副官又道。
服部千代子有些诧异,影佐祯昭找她,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作为下属,她又不好多问,只好道:“我把手头的事情交代一下,马上下去。”
“那好,我在门外等您。”
……
“已经一个星期了,你就一点儿不着急?”胡蕴之有些坐不住了,约陆希言去广元茶楼喝茶。
“急什么,日本人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
“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这‘御前会议纪要’是真的,日本人既然拿回了原件,自然要保密了。”
“可是他明明知道,这份文件已经被我们拆过了,已经泄密了,为什么还要如此保密呢?”陆希言问道,“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他们是在等我们的反应?”
“对,他们就是在等我们的反应,尤其是重庆方面以及苏联和美国方面的反应,他们肯定有人盯着这方面,可是,他们等不到的话会怎么做?”陆希言问道。
“想办法再找渠道把消息传递出来?”
“没错,如果日军真要实施战略欺骗计划的话,就一定会故技重施的。”陆希言道,“我们拭目以待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可是我们就不能从农夫那边获得一些具体的情报吗?”
“农夫并不隶属我方,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无法命令人家给我们做事儿,所以,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陆希言道。
“那还要等多久?”
“快了,最多三五天就能见分晓了。”陆希言嘿嘿一笑。
“你确定?”
“我确定。
……
其实,刘桐,田中和荻野消失的第二天,唐锦和罗耀祖都来找过他,询问是不是“死神”小组劫走了刘桐和田中等人。
陆希言当然说自己不清楚,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唐锦又联系过郭汉杰,郭汉杰早就得了吩咐,那是一口否认,哪有那样的事情,虹口和江湾地区那是日本人的天下,他们在那边基本没什么力量。
罗耀祖这边,陆希言也没承认,但是,他担心,这老家伙眼光太毒辣,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倒是,没再找过他。
唐锦倒是找过他好几次,重庆方面似乎也在追查“御前会议纪要”的下落,通过多方的渠道打听。
但似乎一无所获。
这其实就是陆希言期望的,因为这些信息最终都会反馈到日本人那里,日本人一旦知道“御前会议纪要”没有落到重庆方面手里,那就是只有第二种可能了,中共上海地下党。
中共上海地下党怎么会把“纪要”又给他寄回去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知道“纪要”是伪造的,人家还回来,就是告诉你,别玩了,这种战略欺骗的套路没用。
都知道是假的了,人家还会通报给苏方和美方吗?
那就没必要了。
太浪费情报资源了。
既然“纪要”上的内容是假的,伪造的,那真的必然是跟假的是相反的,否则就没必要伪造了。
这就骑虎难下了。
必须要将这份假的“纪要”,变成真的,否则影佐祯昭的位置就坐到头了,一旦美苏两国从“假”的内容反推出日本真正的意图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这就是一次重大的战略失误了,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
影佐祯昭一定要想办法将“纪要”中的内容对外公布,当然还不能是直接对外公布,尤其是还要让一部分人相信。
但是,他们又没有抓到田中,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释成,为了保证文件的安全,寺内正一随身携带的“纪要”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文件其实并不在寺内正一的身上,而是在另外一名随团的贵族身上,这名贵族到达上海之后,就将文件秘密交给了影佐。
至于生田中盗取文件的事情,影佐觉得可以将计就计,没有公布这个秘密,真正的“御前会议纪要”已经由他面呈畑俊六司令官阁下了。
畑俊六将会就这份“纪要”的内有关对华政策方面与南京汪伪政府代主席汪兆铭举行会谈,调整在华中地区实施的相关“清乡”运动的具体实施细则问题等等。
“欲盖弥彰,影佐这一招简直就是画蛇添足,不过,他添的好呀,他要是什么都不干,就当这件事没生过,我还真不好判断了呢,现在他这么一弄,我倒是可以判断了,这份‘御前会议纪要’就是假的,伪造的。”陆希言综合得到的消息汇总后,做出了判断。
农夫的示警消息是正确的,田中盗取的“御前会议纪要”是伪造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