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是怎么进入租界的,我看他们一定没有用真的身份证件,能不能从做假证的渠道了解一些信息?”
“这倒是个渠道,不过在上海滩,这做假证的可不少,也许这些人未必用的就是假证?”
“这伙人绝对不可能用真身份,否则很容易查到线索,还有,这些人来去如风,行动果决,在法租界很有可能有人接应和提供情报。”陆希言道。
“这可就难查了,我们现在手头有用的线索太少了。”唐锦很无奈道。
“是呀,线索太少了。”陆希言也知道,“不管怎样,先试探一下章啸林的反应再说,有人要对付咱,咱可不能束手就擒。”
“对了,‘军师’那边说不定有什么消息,你要不要联系一下?”唐锦提醒一声道。
“嗯,今天晚上,我去问一下。”陆希言点了点头。
……
从巡捕房出来,去医院看了手上的麻小五,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医院的工作,这几天他不在医院,许多活儿都是樊坤替他干的。
好在没有特别重要的手术,不然他还真要回来。
又去看了一下夏主笔,他恢复的还是挺不错的,已经可以简单的说话了,就是吐词不是那么清楚。
夏主笔一家对陆希言都是感激无比。
“老师,有个事儿,我得跟您说一下。”成诚进来,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事儿,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儿,特地过来处理一些事情的。”陆希言在看一些病历,樊坤在经验上还是稍微差一点儿,他既然来了,就给他把把关,还有一些手术治疗的方案也要看一看,时间很紧。
“那个锦云师妹来电话了,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儿……”
“锦云家里出事儿,出什么事儿了?”陆希言惊讶道。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她父母也不知道哪里听到一些谣言,关于您跟锦云的,就逼着她去跟什么严公子订婚,锦云不同意,就,就……”
“就什么,你平时说话不是挺伶俐的,怎么吞吞吐吐的?”陆希言急了,这么大个人了,说话都不痛快?
“锦云逃婚了,已经在回上海的路上了。”成诚一口说了出来,他自己也憋的难受,这事儿他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这牵扯到陆希言的名誉。
锦云逃婚,加上那些个不知道哪里传过去的谣言,这事儿可就复杂了,只怕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你要是没那回事儿,你逃干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现在巫锦云的父母那不是铁定认定自己女儿跟老师之间的不伦恋情吗?
可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老师跟师母之间的感情很好,很恩爱。
“锦云坐那趟车,什么时候到上海?”
“坐船,明天一早到上海。”成诚道。
“那你去接她一下,把情况问清楚,再告诉我,还有,跟锦云说,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一走了之解决不了问题。”陆希言嘱咐一声。
“好的,老师。”成诚答应一声。
陆希言微微一摇头,这真是事都凑到一块儿了,这涉及到巫锦云的名声,她一个未婚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儿,还真是难以处理。
医院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完了,又把樊坤叫来仔细的询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交代一些事宜,陆希言这才打电话叫闫磊开车来接自己。
“先生,丁二哥有事要跟您汇报,人现在就在安源绸缎庄。”闫磊一过来,就向陆希言报告道。
“我也正想去一趟安源绸缎庄,顺便看一下黄三哥。”陆希言点了点头。
到达安源绸缎庄,已经是入夜了,夏天本来天黑的晚,下车的时候,陆希言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七点半了。
“先生来了,快进来!”闫磊停好车,确定身后没有任何尾巴后,与陆希言一道从迅速的进入绸缎庄的后门。
“汉杰,黄三哥情况怎么样?”
“恢复的很好,已经能吃两大碗饭了。”郭汉杰呵呵一笑,“就是,您吩咐的,不让喝酒,这几天憋的呵呵……”
“余毒未清,绝对不能喝酒,除非他不想要命了。”陆希言点了点头。
“说的是,说的是,我和丁二哥也都是这么说他的。”
阁楼上。
打开天窗,可见方寸的天空之上星光熠熠,一阵凉风透窗吹进来,带去了些许的闷热和烦躁。
“先生。”看到陆希言进来,丁鹏飞和黄三都起身站了起来。
“丁二哥,黄三哥,不必多礼,大家坐下说话。”陆希言走了过去,在对着正门口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先生,我今天去了温莎旅馆,后来又去跟老六见了一面,了解了一些情况,有个情况,必须得跟您说一下。”丁鹏飞脸色郑重的道。
“丁二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我怀疑,这些杀手是在徐家桥跟我们交手的那伙日本人。”丁鹏飞道。
“啊!”陆希言闻言不由的一惊,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他怎么就从未往这个方向去想呢?
“丁二哥,你有什么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