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看到老马在院子里修剪盆栽,就知道,他这是有事儿找他汇报,以学习侍弄花草的名义,陆希言跟老马的关系变的很好。
“老鬼让我跟你说,四部电台全部安全送抵部队,让你放心,接下里,就是物资,主要是食盐,如果能搞到糖就更好了。”老马小声道,“部队刚跟鬼子打了一仗,伤亡不小,急需伤药,希望能弄一批?”
“这个问题不大,运输路线的安全吗?”
“食盐可以混在运沙船内的黄沙里,至于药品,老办法,数量不多的话,完全没有问题。”老马道。
“好,我让闫磊来安排,派人直接送到砂石场。”陆希言点了点头。
……
吃过晚饭,陆希言把闫磊叫上楼。
“闫磊,按照这个清单,你备一下货,送到砂石场。”陆希言给了闫磊一个备货的清单道。
“明白。”闫磊知道,这显然是一批走私的货物,具体卖给谁,他多少也猜到一些,反正只要是卖给抗日的队伍,对他来说,并没什么不妥的,何况主持这件事的也是过去“铁血团”的老弟兄。
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以后,这方面的事情我都可能交给你去做,在家里,该说的,不该说的,你要分得清。”陆希言提醒道。
“是,先生。”
“飞马车行的事情查清楚了吗?”陆希言问道。
“我们这一次是被军统的叛徒牵连了,日本人以为飞马车行是军统的一个交通站,于是就让34号的人带着侦缉队的警察抄了车行,并没有现不利于我们的证据,被抓的弟兄被关在闸北警察局看守所,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闫磊道。
“那还是要做好应变的准备,闸北组停止活动了吗?”
“已经停了,并且与飞马车行相关的人的上线全部转移了,就算有人扛不住,招了话,也无从查起。”闫磊道。
“好,我说的那个郭飞,是闸北组的人吗?”
“他不是,不过这个叫郭飞的为人很讲义气,有正义感,在飞马车行的黄包车夫中威望挺高的,这一次侦缉队查抄飞马车行,他还仗义出头,现在也被羁押在看守所。”闫磊点了点头。
“想办法打听被抓的人的消息,并设法营救,需要用钱的,一定不要吝啬,人比钱重要。”陆希言道。
“明白,五哥已经开始运作这件事。”
“有关34号特工暗杀队的资料查到了吗?”陆希言问道。
“这个我还不清楚,五哥没有跟我提这件事,想来还在收集当中。”闫磊解释道。
“明晚约一下汉杰,安源绸缎庄见。”
“是。”
4月21,这天是周五,南市,友谊旅社。
大中午的太阳很暖和,晒的门口的伙计身上暖洋洋的,忍不住蹲在门口打瞌睡,一个打扮的有些时髦的年轻人,戴着墨镜,提着一口小牛皮的箱子径直走了过来。
“伙计,给我开一间上房!”年轻人直接走进了接待大厅,交了一声。
“哎哟……”门口伙计猛地惊醒,把嘴边流下的哈喇子一擦,一转身,差点儿被门槛儿扳倒,“先生,您是住店,还是打尖儿?”
“住店,一间上房。”
“好咧,请您出示您的证件,我们需要登记一下。”伙计麻利儿的说道。
“可以。”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递了过去。
“先生,您这这张证件……”
“有问题吗?”
“哦,不,没问题,我马上给您登记,您是要普通一点儿的房间,还是稍好一点的套间?”伙计介绍道,“我们这儿除了大通铺之外,房间共分三个登记,一般单间,贵宾单间和尊贵包房,价钱自然也是不太一样的……”
“行了,给我一间贵宾单间吧,对了你们旅社管饭吗?”
“您这气质和派头,那指定吃不惯我们旅社的饭菜,要不然我介绍这附近几个馆子不错的?”伙计嘿嘿一笑。
“你这伙计,有生意居然不做,还把客人往外推。”
“生意是要做的,可也要看人,万一恶了客人,您下次不来了,那损失不就更大了。”小伙计笑着解释道。
“真会说话,我也不去外面的馆子了,你让厨房给我下碗面条送到房间里来,记得给我多加两个荷包蛋。”年轻人收起自己的证件,取了自己的房间钥匙吩咐道。
“好咧,一会儿给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