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儿?”看到竹内云子脸色的变化,浅野一郎忍不住问了一声。
“商务印书馆印刷厂封存的车间生盗窃事件,现场还有血迹,还有一条直通外面的密道,租界警务处已经介入调查。”竹内云子说道。
“现被盗物品了吗?”
“没有。”
“这就对了,应该是鼹鼠开始行动了,可为什么现场还有血迹呢?”浅野一郎惊讶道。
“有血迹,说明现场生过战斗,看来,法币母版的秘密并非我们独家掌握,一定还有人知道。”竹内云子敏锐的判断道。
“您的意思是,进入商务印书馆印刷厂的不只有鼹鼠,还有另外一伙人,他们在下面生了打斗?”
“不然,血迹从而来?”竹内云子道,“这个案子咱们不能明着插手,只能暗地里查,否则一旦被对手警觉,计划都有可能暴露。”
“我明白,我找机会联系鼹鼠,他一定知道一些情况。”浅野一郎也是紧张的出了一层白毛汗,鼹鼠计划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
“我要带小牡丹走,我被你们救了,日本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凭他们的能力,想要查到小牡丹是迟早的事情,一旦落入日本人手中,那会怎样,陆先生和丁兄心里都比我清楚,日本的宪兵队在闸北,几乎每天都在杀抗日分子,他们没有人性的……”孙亚楠要求道。
陆金石要送他走,他当然也要提条件了。
“不行,送你一个人离开,我们就已经冒了巨大的风险了,还要再带一个人,太危险了。”丁松乔想也没想就拒绝道。
“丁兄,你想一下,我一个人走安全些,还是两个人走更安全呢,现在日本人还没查到小牡丹,我们两个可以扮作夫妻,更容易掩人耳目。”孙亚楠道。
“这……”
“丁兄,我这副残躯,只怕也没女人能看上了,小牡丹不嫌弃我,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怎么的也要给老孙家留下一点儿香火吧。”
“孙老弟,你立下的功劳,将来飞黄腾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这么一个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的舞女?”丁松乔不悦的道。
“我俩在一起,她不图我的钱,我也不图她的色,我答应过他,救她出苦海,她就伺候我一辈子。”孙亚楠道。
“兄弟,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这样,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去跟陆先生说说,他同意的话,问题不大。”丁松乔道。
“多谢丁兄了,小弟我现在囊中羞涩,只能容后再报。”孙亚楠感激万分道。
“孙兄日后达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就是了。”丁松乔道,接触之下,他觉得这个孙亚楠还真是有勇有谋,这一次去香港,面见戴老板,说不定日后飞黄腾达,真有求到人家的时候。
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强多了。
丁松乔敲开陆金石的房门。
“跟他都说了吗?”陆金石一看是丁松乔,拧上手中的钢笔帽,用文件袋将桌上的文件掩盖道。
他是个不喜欢被人窥视自己秘密的人,就算是最信任的下属也一样。
“说了,他愿意去香港,但是提了一个要求。”丁松乔“嗯”了一声,回答道。
“什么要求?”
“他要求带他那个相好的舞女小牡丹一起走。”
“荒唐,他把我们军统当成什么地儿了,军统人员抗战期间不得结婚,他这是想要违抗戴老板的禁令吗?”陆金石严厉道。
“陆先生,孙亚楠是通缉要犯,让他单独行动的话,危险系数会增加,如果给他配一个女人,伪装成夫妻的话,那是不是被现的几率会大大的降低呢?”丁松乔道。
“我们不是派人护送他去香港吗?”陆金石眉头一皱。
“陆先生,除非我们把小牡丹也转移送走,否则,日本人现她跟孙亚楠的关系只是迟早的事情。”丁松乔道。
“怎么可能?”
“孙亚楠被日本人逼的,只能用入狱的方式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他还是没想到,法捕房也会向日本人低头,将他引渡给日本宪兵队,要不是我们出手,他这条命只怕是没机会活下来了。”丁松乔道,“此人多智,善隐忍,但也有缺点,是个多情种子,这反而容易为我控制,先生以为呢?”
“那把小牡丹扣在我们手中,不是更容易控制?”陆金石道。
“那样就太明显了。”丁松乔道,“眼下是他最难的时候,咱们帮他一把,日后说不定他也能还我们一个人情。”
“你觉得这孙亚楠能成事儿?”
“就凭你这小子能想到用犯事的法子躲到法捕房监狱里区,让法国人保护他这一招,一般人能想到吗?”
“确实敢想敢做,可他不也是判断错了吗,这法国人不也是像日本人低头了吗?”
“可是这日本人为了引渡他,也花费了不小的代价。”丁松乔道,“法国人也是好面子的,这要他们低下高傲的头颅,不容易。”
“呵呵,只怕是有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吧,哈哈哈。”陆金石很痛快,在军火案子上,他对唐锦跟铁血锄奸团联手耍了他,害得他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怨算是结下了。
这一次,他也没有把“孙亚楠”的事情告诉唐锦,算是对他的一种报复吧。
“陆先生,孙亚楠那边我该如何回话呢?”
“现在买票的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