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吃饭没有?”
“还没呢,生这样的事儿,我哪有心情吃饭?”唐锦没好气的道,“明天一早,估计又要被叫过去挨训了。”
“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破案。”陆希言招呼道。
“齐桓,走了,这不是你一个人事儿,你也抗不了……”
“要不叫德顺馆送过来吧,现在去,只怕是早就没位置了?”齐桓建议道。
“你这个建议还不错,我来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做了送过来。”唐锦一拍桌子,赞同道。
“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样好,那我也就不反对了。”陆希言哈哈一笑,“老齐,走,陪我去看看死亡现场吧。”
“那又什么可看的?”
“走吧,反正吃饭还要等一会儿。”陆希言将齐桓直接从沙上拉了起来,去政治处的拘押室。
“3号房就是阿辉的监室,出事后,除了将尸体移出之外,就没有人再进来过。”齐桓指着三号监室对陆希言介绍道。
拘押室环境比看守所稍微好一点儿,但是同样的很阴冷,通风口直通外面,夏天可能还好一些,眼下正值寒冬腊月,那寒风吹进来,站在风口的话,吹的脸上如同刀子剌一样疼。
一张简易的木头床,床上铺着干草,一张草席,还有一床棉被,杂乱的铺在床上,散着一股霉味儿。
地上一个人趴在地上的图形,用粉笔画的。
这是现阿辉死的时候的形状,看上去像是跌坐在地上,然后侧躺下,然后头朝下的形状。
“老齐,一个人服毒自杀,那么他在自杀之前会做什么?”
“如果他有话说的话,一定会交代遗言。”
“嗯,这是其一,还有呢?”
“除非是横死,每一个想死的人都想让自己最终死的体面一些,少受些罪。”齐桓想了一下,又说道。
“没错,自杀的人,通常都有各种原因,归结一点说,就是对现实的绝望,但是,一个绝望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心若死灰,生无可恋,一心想死,怎么死都无所谓,哪怕是暴尸荒野,被野狗分食都无所谓,还有一种则不同,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内心坚定,觉得自己死得其所,即便是死,也会体面的死去,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死了之。”陆希言分析道。
“您的意思是,这个阿辉是属于哪一种?”
“他还没到彻底绝望,为何想要死呢,即便是真到了那一步,按照正常人行为逻辑,服毒自杀,怎么的也要躺在床上,安静的离去。”
“也许是毒药作,疼痛难忍,从床上掉下来?”
“那必然会有不小的动静,外面的警卫又怎么会现不了,所以,从这个现场就能得知是他杀。”陆希言道。
“陆顾问高见,督察长来看了一眼现场,也怀疑是他杀,但这么说的话,那投毒杀人之人肯定是政治处中人,所以,督察长才对外假意说是自杀,以安人心。”
“唐兄这一招很是高明,稳住暗中下毒的那个人,然后再暗中查证,揪出内鬼。”陆希言点了点头。
“那是,督察长是我最崇敬的人之一。”齐桓嘿嘿一笑,“当然,陆顾问您我也很敬佩。”
“你就别吹捧我了。”陆希言蹲下来,仔细的观察地上阿辉趴伏的痕迹。
“有手电筒吗?”
“有,我去给您拿一个过来。”齐桓道。
手电筒很快就取过来了,陆希言打开开关,一束亮光直射出来,比监室内的电灯那可亮堂多了。
“老齐,阿辉吃完晚饭了吗?”
“吃了有大半儿,剩下一小半儿放在那张小桌子上没动。”齐桓手一指角落的小桌子道。
“筷子和剩下的饭菜摆放的凌乱吗?”
“没有,吃剩下的都是正常摆放,应该是吃不下,毕竟这里的饭菜可不如外面的,这个阿辉平日吃穿都不错,应该没吃过这种苦。”齐桓道。
“那人家还承受住你们的刑罚不是吗?”
齐桓尴尬的一笑。
“你们审了一个下去,他招供了吗?”
“没有,不过倒是承认夜里接到了一个电话,但他说是那人打错了,他还骂了对方一句神经病,然后就挂断了。”齐桓道。
“死无对证。”陆希言惊叹一声。
“老齐,你抽烟吗?”陆希言忽然嗅了一下鼻子,问齐桓道。
“抽呀,陆顾问,你不是知道的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齐桓一脸的不解的问道。
“还记得翁雄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那田森给毒死的吗?”齐桓话刚出口,脸色微微一变。
“老齐,你仔细闻闻,这间监室是不是有烟草燃烧产生的味道,虽然很淡,可还没有完全消散。”陆希言道。
“陆顾问,你该不会是说,这杀死阿辉的人是田森吧,他早就巡捕房除名,并且送走了呀。”
“田森杀人,政治处有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