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小姐,我低估了这个唐锦了,他居然查到了泰来酒楼!”浅野一郎有些惊讶的道。
“你是低估了他们,唐锦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你真以为他是靠一点儿海外关系,会说几句法语,再拍拍上司的马屁做到的吗?”竹内云子轻哼一声。
“对不起,我确实有些轻视了。”
“我们的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居然还能让他们查到泰来酒楼,足以说明这些人的优秀了。”竹内云子道,“如此优秀的人就应该唯我大日本帝国所用,你明白吗,浅野君。”
“浅野明白,可是他们都是桀骜不顺之辈,只怕是很难令他们屈服。”浅野一郎道。
“只要他们不是死心塌地的跟大日本帝国作对,有本事的人,有些傲气和脾气也是应该的。”
“哈伊!“
“浅野君,帝国要征服的不仅仅是这片土地,还有这片土地上的人,让他们为我所用,你明白吗?”
“帝国要实现称霸世界的梦想,需要更多的人才行,我这么理解,云子小姐认为对吗?”浅野一郎道。
“不错,浅野君的目光越来越远大了。”
“还不是云子小姐指导有方。”
“区区一个泰来酒楼,没了就没了,只要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些许损失也是可以承受的。”竹内云子道,“浅野君,下一步你怎么做?”
“属下准备让他自投罗网。”
“身份呢?”竹内云子惊讶过后,眼底闪过异样的色彩。
浅野一郎说了一句话,竹内云子频频点头。
……
陆希言回到医院,才坐下不到三十秒,麻小五就从外面进来了,头里提了一个牛皮纸的袋子。
“给我留一份,其他的给成诚他们分了吧。”陆希言吩咐一声。
“好的。”麻小五放下报纸和一份汤包,把剩下的拿出去丢给成诚去分给相熟的人了。
新闻上说的要么是前线国军战败的消息,要不就是某某汉奸被刺杀身亡,军统锄奸队在行动……
当然,也少不了他的新闻,被当街刺杀,这消息算是够火爆了,就算昨天出了“号外”,今天的报纸也还是会做一个详细的报道。
其实,报纸上的新闻也是情报的来源之一,只是看问题的角度和对时局的敏锐不一样了。
就如同这一次刺杀,租界内的中文报纸虽然写的很中立,但普遍倾向于叫好声,当然也有一些理性的声音,只是很少而已。
倒是有一篇英文报道对陆希言遭遇刺杀鸣不平,这篇文章写的很客观公正,说陆希言是一名医生,在当时,不管竹内云子是什么人,他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而至于竹内云子是否是罪犯,得交由法院判定。
文章还说陆希言是一个非常绅士并且有礼貌的人。
当看到文章署名的时候,陆希言愣住了,艾伦,一个让他感到熟悉的名字,元旦酒会上,那个被自己不小心泼了酒水的女孩儿。
她就叫艾伦,而且就是在这家《上海时报》报社工作,担任英文版的一个编辑。
只是在酒会上见过一面,人家就敢为自己说话,声,还是在英文报纸上,这实在是非常难的。
日籍报纸,或者是被日资控制的报纸,那自然是一面倒的谴责了,好像是统一了口径似的。
东亚同文会机关报《东亚日报》更是用大版幅的报道这件事,配以愤怒且激动的言辞,甚至批评法租界公董局以及法捕房的无能。
除此之外,还盛赞了陆希言作为一名医生的人品和德操,并且称陆希言是大日本帝国永远的朋友。
似乎不怕坐实他是“汉奸”的身份。
日本人安的什么心,陆希言自然知道,但是他也丝毫没有办法,人家可都是说的好话,想澄清也不知道怎么说起。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陆希言已经从“刺鱼”那边了解了一些情况,日本宪兵队特高课的浅野一郎一直都在针对他。
但是这浅野一郎虽然针对他,却也目的并不明确,似乎好像是他私下里的一种行为。
“刺鱼”曾打听过,不管是外务省或者日本陆军部,甚至是海军部的情报机构,都没有针对“他”的计划。
这似乎就是一桩私人恩怨。
除了陆希言一出新闻,就在报纸上弄些报道之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如果浅野一郎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他一定能够察觉到的,谭四他们对他的保护可以说是相当严密的,唐锦也在福开森路也安排了人手。
这就好像上天给他安排了一个宿命的对手。
只是,浅野一郎,你够资格吗?
“老师,老师,你在听我说吗?”
“哦,你继续说。”陆希言猛然一醒,忙道,成诚正在给他说一天的工作安排呢。
“中午,医院各科室主任有个例会,盛主任请假,请您代替他去参加一下,时间不长,不超过半个小时,下午本来有个讲座的,但是鉴于老师现在的情况,讲座就临时取消了,但给您增加两节公开课,面对咱们实习医生的,已经报院办批准了……”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我跟您提过的,您点头答应了,我才去找院办的?”
“好吧,我都忙晕了,不过这公开课,我讲什么?”
“您随便讲,我们都爱听。”成诚道。
“那今天就这些事儿了吗?”
“就这些。”成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