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即大恶!
这句话虽然不绝对,可真的理解起来,一个人把善做到了极致,那真的是一种“大恶”了。(个人理解,不喜勿喷)
这就跟升米仇,斗米恩一样的道理。
安德烈对费恩的“善”是建立在他内心的“恶”上面,如果没有恶,他又怎么会对费恩施之以“善”呢。
费恩并不知道安德烈派伊凡来叫他过去说什么,但是,从他一脚踏入“伯爵”酒吧的门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每天晚上,酒吧在这个时候都是生意最好的,也是最热闹的,可是今天,酒吧里除了安德烈之外,只有一个客人。
一个女人,他认识,叫柳尼娜。
他们这一次跟日本人交易方面的中间人,掮客。
酒吧里没有客人,安德烈和柳尼娜轻语交谈着,看到费恩进来,忙站起来,走过去,张开双臂,一个贴心的拥抱。
“费恩,你终于来了,我去给你调一杯?”
“不用了,安德烈,我昨天晚上喝多了,睡了一整天,我不想再喝了。”费恩已经决定戒酒了,自然拒绝了安德烈的提议。
“你确定?”
“我确定,今天我不喝酒,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费恩郑重的点头道。
“伊凡,给你费恩叔叔倒一杯热水过来。”安德烈笑了笑,冲伊凡吩咐一声。
“好的,义父。”伊凡对安德烈是绝对的服从,要不然,安德烈也不会对他那么信任了。
“费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谈一谈?”安德烈搂着费恩的肩膀朝柳尼娜的位置走了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费恩有些紧张,手忍不住紧攥了一下。
“费恩,你跟那个姓谭的中国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安德烈坐了下来,认真的问道。
“朋友。”
费恩道。
“费恩叔叔,给您热水。”伊凡端着一个玻璃杯,放到费恩面前。
“费恩,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那批军火是不是在谭四手中?”安德烈眼神已经变了。
“我不知道,那天,我跟你的手下同时被袭击,根本没看清楚人。”费恩忽然明白过来,“安德烈,你在怀疑我?”
“费恩,你知道这个谭四是什么人吗?”安德烈严厉的叱问道。
费恩眨了眨眼睛,他的确并不太了解谭四的身份,不过,他能感觉到谭四对他没有恶意。
“你还不知道,这个谭四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这半年来,租界内的好多绑架和暗杀的活动都给他有关,他是一个恐怖分子,你知道吗?”
“他都暗杀了谁,绑架了谁?”费恩问道,他现在不会因为安德烈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了。
他有自己的判断力,起码他自己会去感觉,会去分析。
“他做下的恶事多了去了,比如,刺杀公共租界的谭探长,杀害总华探长陆连魁,绑架了日本国参谋部特使晴气先生等等,费恩,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你居然跟他做朋友?”安德烈激动的道。
“安德烈,你是说他是个抗日分子,对吗?”费恩反问道。
“什么?”安德烈愣住了。
“你说的这几个人,都是被中国人称之为汉奸,我虽然不喜欢跟人交流,但我有看报纸,你说的这两个人还有那个日本人被绑架的时候,租界的华文报纸可是拍手称快的。”费恩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费恩?”
“我的国家在侵略别的国家,而日本在侵略中国,这四个不争的事实,难道,这种所谓的反抗就是恐怖分子吗?”费恩忽然头一扭,对准柳尼娜道,“柳尼娜小姐,你觉得呢?”
“我,费恩先生,我只关心这笔交易,我能拿到多少佣金?”柳尼娜故作潇洒的耸了一下肩膀道。
“安德烈给你多少佣金,我给你双倍。”费恩微微一笑。
“费恩,你想干什么?”安德烈愣住了,旋即露出一丝惊惧的目光,一向听话的费恩居然会有这样主动攻击性的言辞。
“是吗,费恩先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柳尼娜咯咯一笑,她倒是心中一动,如果撇开安德烈,直接跟费恩合作,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起码这费恩不是安德烈那种老奸巨猾之辈,更容易控制。
“我这双手,还有我这颗脑子。”费恩双手一摊,然后指了自己的脑袋。
“咯咯……”柳尼娜笑的是花枝乱颤,“费恩先生太会开玩笑了,你这双手天天跟那些机器为伍,粗糙不堪,我要来何用,至于你这个脑袋嘛,还真不值几个钱,我可不要,也就是安德烈先生稀罕而已。”
“是吗,我还以为我这脑子对你背后的日本人有用呢。”费恩故作叹息一声道。
“好了,费恩,我么不说这个了,我找到安娜了,她就在我这里,只是她受到了一些惊吓,不肯出来,我带你过去见她?”安德烈脸色阴沉道。
费恩不会无缘无故的开这种玩笑的,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或者已经怀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