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别乱说,西北两省那是多大的地盘,皇上怎么可能下这样的谕旨?”
“京师官场都传遍了,说的有鼻子有眼,你也不想想,这种事情谁敢瞎传?”
“乖乖,这事要是真的,怕是捅大娄子了,镇南王前几天在报纸上还在说,一寸河山一寸血,不惜倾国而战也要捍卫国家领土的完整,皇上却下了一道这样的圣旨.......。”
“前段时间,皇太后不还来电报,说是被困巩宁,朱山海威逼利诱要皇上册封其为浩罕王?这事就算是真的,皇上多半是被逼的......。”
“依我看,不可能是被逼迫。”一直静静听着的汪明朗终是忍不住开口,他今天的任务本就是进行舆论引导为皇太后皇上澄清,“别忘了,皇上在皇太后身边,皇太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就算是被逼迫,处处顾全大局的皇太后也不会允许皇上下这样一道分裂国家领土的谕旨,只有一个可能,矫诏!”
“矫诏?朱山海敢矫诏诓骗天下?”
“朱山海那厮敢刺杀镇南王,敢软禁皇太后皇上,敢于策划西北立国,可谓是胆大包天,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问题是,朱山海矫诏,有什么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汪明朗哂笑道:“矫诏,对内可以扰乱大清,对外可以获得各国的承认和支持,你说有没有必要?”
话才落音,一个报童一溜小跑着进了大堂,扬着手中的报纸高声道:“卖报,卖报!特大新闻!朱山海巩宁通电宣布西北两省立国。皇上明谕天下,承认西北独立,并册封朱山海为浩罕王!”
大堂里登时为之一静,待的报童再次大声重复了一遍,所有茶客都是一脸的惊愕,实在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皇上怎么可能明谕天下承认西北独立?
很快,报童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背囊中的报纸被一抢而空。
大堂里充满了“嗡嗡”的议论声,《京报》一方面如实报道了巩宁通电和光绪谕旨,一方面也从多方分析,直接断定这是朱山海矫诏诓骗天下。
听着大堂里各种各样的议论,汪明朗翻看着报纸细细阅读上面的文章,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元奇不赞成澄清这事,而是主张舆论自由争论,此时,南方各省的报纸怕是连篇累牍的攻讦,又一场南北之争应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