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清国的皇帝和太后来彼得堡访问,实际上就是软禁!戈尔恰科夫着实是被这一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俄国大力支持甚或是有可能公然出兵武装支持中亚独立,本身就有触怒清国的危险,再软禁清国的皇帝,不是逼迫清国彻底翻脸,公开宣战?
“是访问!”亚历山大二世看着他道:“我想这不仅不会激怒清国人,反而会获得清国人的感激。”
感激?戈尔恰科夫一脸狐疑的道:“陛下是想将清国皇帝和太后从朱山海手里解救出来?”
清国皇太后和皇帝如今可以说是被朱山海软禁,而朱山海眼下却是迫切需要得到俄国的援助,以此为条件逼迫朱山海将清国皇帝送来彼得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如此取悦清国人,有意义吗?
亚历山大二世道:“我国需要的不是中亚自治,而是脱离清国独立,只要清国皇帝公开承认中亚独立,也就没有再挟持的必要,再一个,清帝的到访,也有利于缓和两国的关系不是?”
“朱山海可能轻易不会同意。”戈尔恰科夫斟酌着道。
亚历山大二世冷声道:“由不得他!”
英吉利,伦敦,威斯敏斯特区,唐宁街10号,相官邸。
迪斯雷利相紧皱着眉头沉吟不语,清国还未出兵,中亚居然自个先内讧起来,虽然局势还不算是完全失控,却让他意识到中亚局势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不过,让他从中亚抽身,他也不甘心,实在是这机会太难得了。
对于彼得堡提出的直接出兵中亚的建议,他倒是不太抵触,支持中亚独立是势在必行,既是如此,迟出兵不如早出兵。
“阁下。”索尔兹伯里沉声道:“中亚如今只是对外宣布自治,我国若是出兵,等若是武装干涉清国内政,不只是议会难以通过提案,也会有损我国在国际上的声誉。”
迪斯雷利点了点头,“只有中亚宣布独立,我国才能名正言顺的出兵支持。”
“最好是与俄国一同联合出兵。”索尔兹伯里道:“不能让俄国有抽身的机会。”
巩宁城,总督府。
巩宁城换了主人,总督府一下就变的格外冷清起来,虽然一应供给依然如故,内外护卫官兵也依然是禁卫军,但却是门可罗雀,又回到了之前被软禁时的景象,官员士绅商贾都唯恐避之不及。
后院寝宫,午后小憩起身的慈安皇太后端坐在镜前任由宫女太监梳妆,虽然一连几日都不曾有人前来觐见,但她相信,朱山海不会一直将她娘俩就这么供着。
才四十出头的她因为保养得法,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依然美丽如故,端详着镜中的容颜,慈安不由的暗叹了一声,这一次处境之险恶要甚于以往任何一次,她甚至不知道她娘俩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平安返回京师。
“禀皇太后——。”一个太监在门口躬身禀报道:“朱山海和俄国特使安德烈在外求见。”
俄国特使?慈安微微一愣,才轻声道:“领他们去二堂议事厅。”
听的有俄国特使,身后侍候太监轻声提醒道:“是更换常服还是——?”
慈安不假思索的道:“换明黄色礼服。”
礼服的颜色有好几种,明黄色礼服是办理重要朝政时的着装,一则是考虑到有俄国特使,再则,慈安也有借着礼服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毕竟现在是处于被软禁的处境。
议事厅里,朱山海心事重重的啜茶不语,英俄两国提出让他宣布独立才考虑加大军事援助,并可以直接出兵增援,对这一点,他倒是不太在意,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独立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但让皇太后和皇上前往彼得堡访问,他心里则是十分抵触。
虽然大清已实行宪政,皇帝已成为有名无实的虚君,但在名义上依然还是大清帝国至高无上的领袖,对他来说依然是奇货可居,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作为与朝廷和元奇谈判的筹码。
一旦皇太后和皇上去了彼得堡访问,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不说,他还会被大清朝野上下迁怒,尽失人心,冯仁轩也会以此进行攻讦,他的处境将会变的极为不利,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他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毕竟他现在急切的需要英俄的军事援助。
“皇太后驾到——。”听的门外一声拖长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