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先去忙吧。”朱山海摆了摆手,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就算是有诈,也没有收手的可能,况且,就算是有诈又如何?能炸死易知足更好,如果易知足不在专列上,只要炸了专列,西北两省同样没有退路,就连皇太后和皇上也没有退路!
想到这里,他沉吟了一阵,然后走到门口拉来房门,吩咐道:“备马,去总督府。”
安西,浩罕,总督府。
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冯仁轩一份接着一份翻看着省内各地送来的折子,以他猜测,易知足巡视西北,安西行省才是重点,消息一传来,他便勒令地方官员积极准备以应对,尤其是治安、民生、教育、民俗等方面。
他很清楚,西北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两点——军事和同化,军事不消说,历来都是西北两省的重中之重,同化,同样是重中之重,西北大举移民、各族通婚,新式学堂,免费教育等等举措,目的实则就是同化。
不论是军事还是同化,目的都只有一个——长期巩固西北。
安西巡抚郑应观一脸焦急,连通报都省了,直接脚步匆匆的走进房间,“大人,巩宁来电,现疑似刺杀组织......。”
刺杀组织?冯仁轩一愣,放下手中的折子,道:“新疆总督府通报的?”
“不是。”郑应观道:“巩宁封锁了消息。据说,刺客被杀了三十多人,都是安集延人,而且搜查出大量枪支弹药,还有几门迫击炮。”
冯仁轩心里一惊,这可是惊天大案,巩宁居然直接封锁消息,什么意思?怀疑是他指使,授意的?他沉声道:“消息确实?”
“已经核实,确有此事。”郑应观点了点头,“事情生在昨日凌晨,并且出动了大批部队,声势浩大。”
如此大的事情,左宗棠居然没向安西通报,这绝不可能是疏忽,而是有意为之,冯仁轩皱着眉头不语,很快,他便问道:“王爷呢?还在哈密?”
“王爷已经从哈密启程前往巩宁。”郑应观回道,说完,他有些着急的道:“这个黑锅咱们不能背,也背不起,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辩明,以证清白。”
冯仁轩缓声道:“这事辩不清,道不明,只能越描越黑。”
听他如此说,郑应观顿时有些傻眼,“这可是惊天大案,若是不能自证清白,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头落地。”
“清者自清,何须自证?”冯仁轩不紧不慢的道:“况且,这事又能如何自证清白?”见的对方一副急的火烧眉毛的神情,他接着道:“王爷是何等人物,岂能轻易蒙蔽,无须担心。”
郑应观道:“怕就怕那左季高为推卸罪责,有意祸水西引。”
“即便是祸水西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须担心。”冯仁轩摆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实则,他已是堪破了左宗棠的心思,无非就是籍此表明两人不合。
西北两省总督若是关系融洽,那才是真正的令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