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少年,看着挺白净,一身蓝边白底袍子,还是丝质的。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小子脸色红润,日子过得很不错,虽然看着瘦弱了点,不过那是没做过农活的原因。
许婆子眼中含泪,一个劲地说:“瘦了,又瘦了,你在书院里是不是吃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大烟把许老三扔凳子上,朝那母子努努嘴:“看到没有,这才是亲的。”
人没怎么扔准,许老三只坐到凳边,要不是大烟抬脚压了一下凳子,肯定得坐翻。
许老三惊魂未定,再加上到这里的目的,心未免有些虚。
“十根手指头还有长有短,你五叔是最小的,比你还小一岁……”许老三的嘀咕声是越来越小,到后头估计连他自己估计也听不清楚。
养的孩子多了,中间那个就容易被忽略,他是中间那个,爹不能娘不爱也没啥好稀奇的。
许老三心里头这么安慰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心态变了,以前总一个劲地对自己说爹娘是一碗水端平,没有偏心任何一个,自己骗自己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地就以为真是这样的。
“你俩来干啥?”许婆子拧起眉头,想起房间门是锁着的,眼珠子一瞪,提高了嗓音,“贱妮子,你把锁给砸了?”
大烟哦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看你们也不在乎三房的死活,干脆就把三房分出去,省得你们看着不顺眼。”
许婆子眼珠子一瞪:“你说什么?”
大烟大声道:“我说分家,把三房分出去,你要还没听清,你就是个聋子。”
许婆子噎了一下,瞪大眼珠子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
“大烟,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奶说话。”许老五皱起了眉头。
大烟立马怼他:“在我跟前装什么大头蒜,你脑子充血了吗,光记得比我大一辈,忘记我还比你大一岁吗?读书是件烧脑的事情,你可得悠着点。”
许老五:“……”
“穿得再人模狗样也不过是狼心狗肺,那银子用得爽么,野猪肉好吃么?都你三哥拿命换来的,你看到你三哥成了瘫子也不问候一下,你三哥做的一切都喂狗了么?”
“我……我这不是刚回来,还不知道三哥的腿被野猪顶到。”
“原来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是野猪顶的,而不是野牛顶的,你嘴巴真厉害,竟然一说就准。”
“……”
眼看许老五被说得满脸羞愧,无地自容,老许头皱起了眉头,大声喝道:“行了,你五叔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一个侄女来说。况且你五叔不过一读书人,哪里清楚家里头这些俗事。”
许老五听老许头这么一说,弯下去的腰立马直了起来,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有工夫去管理这些杂事,并非他不关心兄长,实乃学业太重,有心无力。
呵呵呵,大烟笑了三声,一脸讽刺。
“我管你们做什么,今天来这是为了分家,读书人最看中的便是名声,你们若不想担着把人逼死的名声,就麻溜地把这家给分了。”可是记得当时许家人逼阮家拿钱,利用的就是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