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前,重重官兵围着,如黑云压日一般,气氛十分凝重,耳边听到的是兵器铠甲的厚重之声,萧衡一身囚服站在那些人之中,即使已经上了年纪,却仍然英姿勃,气势不减当年。
萧述本想回家和萧衡道别的,此时他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拳头紧紧攥着,眼里射出气愤的光芒,而被枷锁禁锢着的萧衡仿佛感受到了那道锐利的视线,目光往人群里扫去,父子两人四目相对,萧衡脸上布满了沧桑,更多的是不忍。
萧述的衣角已经被捏的起了褶皱,此时已是雪后初晴,可是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冷,那么冷呢?好像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再也不能流动,他的父亲原本应该在战场保卫家国,此时却因为他而受了这牢狱之灾。
刚刚在来的路上,便看到街边的告示正在全国通缉他,他被冠以谋害燕王和贵妃之罪,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昭颜的诡计,新王即将登基,而昭颜刚好可以利用这件事灭了萧家,为她的儿子扫除一切障碍。
他没有顾及萧衡眼里的制止之意,就那样朝着门口走去,围观的人都为他空出了一条道,虽然丝已凌乱,眼里却依旧有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那将士一眼便认出了他,眼里是深深的崇敬,“皇后娘娘仁慈,只抓萧述一人便可!”他将萧衡身上的枷锁打开,却没立即给萧述拷上。
“爹,述不能于爹膝前尽孝,望爹以后能好好保重自己。”萧述没有理会任何人,径自跪了下来,重重的在萧衡面前磕头,那额头渗出了斑斑血迹,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述儿啊!你糊涂啊!爹已经是残烛之年,你还有大好的年华!”萧衡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身体颤颤巍巍的,似乎就要支撑不住,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此时因为愤怒而青筋崩起。
萧述一双眼讳莫如深,隐藏着犀利的光芒。
他何时信过命,不过是不想挑起战争罢了,因为他答应过萧菱永生永世都会替褚墨守护这个国家,即使萧菱是孟婆的情魂又如何,她只是她,是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