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又是连敲法槌,高声道:“肃静肃静”喝完这两声后。他立即接道。“这名证人有恶意破坏庭审的嫌疑,其所有证词应不予采纳”
“那么”封不觉这时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法官道,“法官大人,我要求询问第三名证人。”
“这次又是谁”法官明显已经被惹恼了,他的态度也与刚开始时判若两人。
“是我。”下一秒,一个沉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接着,门口响起了吱吱嘎嘎的怪响,听起来像是金属轴摩擦转动的动静。
不多时,一个踩着儿童三轮车、身着一袭小西装、面容可怖的木偶出现在了门口。
“呵呵如各位所见。”封不觉扬起一臂。指向那木偶,并朗声念道,“这是我的第三名证人,也是最后一位比利。”
“岂有此理”这一瞬。法官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疯不觉”他不再称呼觉哥为“辩方律师”,而是直呼其名,“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呢。”单手托腮、在被告席上打着酱油的鬼骁适时插了句嘴。
“怎么了法官大人。”封不觉摊开双手,转头回道,“我只是想让这场审判正常进行下去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你找来这三个重罪犯。妖言惑众干扰法庭的秩序,还说是想让审判正常进行”法官怒道。
“秩序”觉哥笑了,“什么秩序”他的语气骤冷,“你定的秩序”
“里瑟威,你担任真理法庭官一职也已经有几个世纪了。”一秒后,比利又接过话头,对那黑斗篷法官说道,“在最初的一百年里,你做得的确很好;但到了第二个世纪,执掌法槌的副作用便开始在你身上显现,你的堕落由此而始”他一边说着,一边踩着脚踏车,逼近了审判席,“任何一个个体,在独占了某种巨大的权力后,都会很快上瘾不管他有多麽高尚和强大的人格,只要时间够长他她它终将反过来被权力所控制,从而露出其本性中最肮脏的部分”他抬头望着法官,冷冷道,“你,也不例外。”
“一派胡言”里瑟威吼道,“法警快把他抓起来”
法官的命令很清楚,法警们也立即行动了。
然,两秒不到,意想不到的情况就生了
“都给我停下。”比利不紧不慢地开口接了一句,然后法警们就真的停下了,而且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做了什么”里瑟威见状,惊怒交加,骇然问道。
“这很重要吗”比利反问道。
的确,这不重要。
如今的比利,经过了不断的成长、以及sp914的超精加工档加工实力已是深不可测。不管他做了什么,总之他已轻易地、成功地控制住了局面。
“里瑟威,你差不多也该清醒一点儿了。”比利没有给对方回应的时间,他紧接着说道,“你堕落得是如此之快、如此彻底还不到第三个世纪,你的本体就已消失;从那时起,你就已成了一个躲在黑斗篷下的、被权力所奴役的虚无傀儡。”他那沙哑的嗓音抓住了庭上每个人的心,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掷地有声,“至今日、今时你早已丢弃了真理法庭真正应该秉持的原则,反而将自身的利益和理念凌驾于其上,操控着每一宗审判的结果。”他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配坐在审判席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斗篷下的声音在颤抖。
“意思是”说时迟,那时快封不觉口中道出那三个字时,身形已是随势而起,一个箭步就蹦上了审判席,并一把揪住了里瑟威的衣领,“你可以给我滚下来了”
说罢,他就在上百人震惊的视线中将真理法庭的现役法官从审判席上拽起抛了出去。
“喂朝哪儿扔呢”被告席上的鬼骁见那道黑影朝自己飞来,当即就喊了一声,并腾身一闪,离开了那个四面带栅栏的位置。
于是,法官,即里瑟威就这么被“扔”进了被告席中。
“你你简直太过分了”书记官波克这时拍案而起,转身怒指着觉哥道,“先是质疑检察官,随后是陪审团,现在居然对法官”
“怎么怕我把你忘了”封不觉没让对方把话说完。
他用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和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打断了波克。
“和比夫那种被利用的白痴不同,你连个人都不算”封不觉蹲在审判席的桌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波克道,“作为里瑟威身前的一条狗,到了这种时刻,你还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也算是忠心了。”
“我我”平日里强硬凶横的波克,此刻却是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这恰是应征了他狗仗人势、外强中干的本质。
“少废话,自己去那边把自己铐上。”封不觉模仿着波克在刚开庭时的语气,瞪着后者厉声道,“除非我们让你说话,否则你连屁都不许放”
一分钟后
波克戴上了手铐,蹲在了角落里。
记录席上的人,换成了的奥尔登和拉比特,他们的手铐自然也已经解开了。
原本是被告的鬼骁此时已坐到了听审席的第一排,当起了观众。
比夫检察官被安排坐在了鬼骁的身边旁听,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心理上的巨大考验
而封不觉,俨然已霸占了检察官的位置
但见,他单手插袋、摆好了一个自认潇洒的姿势侧身站在了那儿,脸上还挂着冷峻同样是自认为的神情。
至于比利他坐上了审判席。
一记响亮的法槌敲击声过后。
“真理的殿堂,今日将重迎一场公正的审判。”比利操着破锣嗓子开讲了。
他环顾破败的法庭,全场肃然。
短暂的停顿后,比利略微提高了嗓门儿,宣道:“对于里瑟威的第一巡审判,现在继续”他的视线投向了封不觉,“检察官,请开始案情陈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