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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中,捏了捏跳痛的眉心,张金辰嗤笑道:“不远千里,以权压人,只为图财?”
“荒唐!”
郭方毅的心头一跳,不过出事的不是他,没有多大感觉!
他们不信,可人家既然都告到京城来了,光是这几份诉状就能让马振海从此翻不了身。
这下级告上级的不在少数,可人家几个县衙都跟着凑热闹,可见马振海多不受欢迎啊。
或者说,陈家叔嫂太受欢迎了。
人家已经掌控了先机,赢得了民心。
再则,就是人家不靠关系,光是过了告御状这三关,将事情捅到皇上面前的这份霸气,郭方毅还是十分服气的。
“大人,您看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郭方毅出声道,马振海明显已经是废棋了。
说不定还会影响文世鸣。
张金辰接连在陈青云的手中吃了两次大亏,如何能忍?
“呵呵,好得很!”
“这一次又要逼我亲自动手,小小年纪,手段层出不穷,到是我小看他了!”
张金辰气急反笑,那声音阴森刺骨,让郭方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家的事情,让谢明宇有个准备吧!”
“这一次,皇上亲自接手的案子,让他把屁股擦干净点!”
张金辰冷声道,马振海最多只能供出一个谢家,其余的,能奈他如何呢?
他能扶起一个三品侍郎,自然也能扶起第二个!
陈青云......这笔账,他记下了!
且先畅快吧,他到是要看看,陈青云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
郭方毅从张金辰府邸出来的时候,风一吹,他当即打了个激灵。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感觉身体冰冷得很。
三年前张金辰让人杀了亲家母,他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张金辰又要对谢家见死不救,郭方毅其实很奇怪,他跟了张金辰这么久,一直都探不到张金辰的底。
当初成王那件事,他就隐隐怀疑跟张金辰有关,谁知道连皇上都查不出来!
怪哉,怪哉!
郭方毅正在低头想事情,冷不防自己的马车里面突然跳出一道人影。
他当即踉跄地往后退去,惊诧间,只听面前的人立即扶起自己道:“岳父!”
郭方毅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婿,当即脸色一沉,冷声道:“上车再说!”
谢明宇扶着郭方毅进了马车,解开斗篷,一张俊朗的面孔冷凝万分,眸色也十分沉重。
郭方毅见了,心里知道他担心谢家,当即摇了摇头道:“这个当口,他是不会出手的。”
“你我翁婿,我不妨与你直言,当年谢家跟陈家有久怨,你不放让人快马加鞭送封书信回去。”
“推一人顶罪,可保谢家一家老小平安!”
谢明宇闻言,瞬间跌坐在一旁。
他的眼眸幽暗孤冷,透着决然的冷戾。面容无喜无悲,透着却透着摄人的寒意。
郭方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官场的这种把戏,你还不是他的对手,别说他没有当着你的面要让谢家跟着陪葬,就算他当着你的面说了,可是你没有证据,那都是翻不起风浪的。”
“你看看当初的寇家,审出什么来了?”
“寇大海还是他的嫡亲表弟呢,你再看看今天他稳如如泰山的样子,马振海的手中根本不可能有他的把柄。”
“明宇,你要知道,论权谋手段,他早已捏在掌中。”
谢明宇闷不吭声,谢家对于张金辰来说,微不足道。
可是谢家愿意一举之力揽下所有罪状的人,只有祖母,祖母年事已高,他又怎么会忍心呢?
他爹......
谢明宇忍不住在心中嗤笑,那个人如果还算是爹的话,那也只是会在他荣耀的时候依附,败落的时候逃离。
如此而已。天色还未大亮,可谢明宇却忽然有一种森冷的感觉,他的天,再也不会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