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闻言一怔,下一息却是了然,“隐月庵就在本庵西侧约莫十几里地处,施主是想去哪里抓药?”
“也是贫尼方才着急,竟忘了隐月庵中定是有师傅会医术的,一般需要的保胎药定也备着,幸而女施主此刻无事了,不然贫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话师太说的不假。
隐月庵距离顾清所在的这个小庵堂确实不远,而且隐月庵中的送子观音颇为灵验,所以一直以来香火都很是旺盛。
也是因为如此,顾清所在的这处庵堂,才半月不见一个香客。
“师太哪里话,若说罪过,都是在下的过错,是在下没有照顾好娘子。本以为怀胎四月不会出什么问题,便想要去隐月庵给观音娘娘上香还愿,却偏生出了差错,迷了路,让娘子惊了胎气,简直……”
说着话,年轻男人刚刚平复了些许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而一旁,顾清则是从师太与男人的话语中大略知晓了这夫妻出现在此处的缘由,当下,心底的戒备又稍减了几分。
“既然隐月庵中有药,那便再好不过,比起下山抓药能省不少时辰。”却是顾清开口道。
男子一听,当下重又收敛起了情绪,急急问明白了前去隐月庵的路,而后便朝庵堂外疾走出去。
不用暗中保护的人前去抓药,暗九的心里松了松,但看着顾清的神色却依旧复杂。
年轻女子的情况还不甚稳定,遂男人前脚离开,顾清同师太言说过后,便带着暗九重又进了房间里,守着那女子。
半晌,顾清眉头挑了挑,恢复了近日来与暗九说话的模样,“怎么的,小九儿眼巴巴看着我,是不是越看觉得我魅力越大?”
闻言,暗九深深看顾清一眼,两步上前,点了床上人的睡穴,而后才开了口,“夫人,您是不是从来就不曾忘记过什么?”
暗九的性子本就直爽,这些日子来,也是真的逐渐将顾清当友人看待,所以斟酌再三,还是将心里的疑问又一次问了出来。
顾清唇角勾了勾,一把勾搭上暗九的脖子,“所以呢,你要将此事告知你主子知晓吗?”
没有否认,也没有惊慌,顾清以着打趣的语气说着话,但看着暗九的眼神却是再认真不过。
暗九一惊,定定看着顾清,看着她简单易容后,变了容貌的脸,半晌扬起一抹笑,就着顾清勾搭她脖颈的姿势,抬手搭上顾清的肩。
“虽不明白好基友是何意,但暗九今日便放肆一次。夫人,不管你是本就没有失忆也好,还是想起了什么也好,暗九都不会告知主子。”
眼中的认真转为欣喜,顾清脸上的笑容更大,“嗯哼,就知道小九儿是个好的,我果然没看错。那以后的日子,还请小九儿多多照拂了!”
话说,暗九性格爽朗,与暗七大为不同。
来了庵堂相处几日后,顾清看着暗九便怎么看怎么顺眼。
虽说被穆云夕伤的狠了,但既然决定好好活下去,交友还是要的,于是便有了顾清积极同暗九相处的一幕幕。
此刻,听闻了暗九的回答,顾清只觉心中的伤痛治愈了些许。
没多久,年轻男人满头大汗的带着包好的药回来,顾清在那女子吃过药后,再一次把了脉,又叮嘱了男人一些注意的地方,便带着暗九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此一番折腾,太阳已然落去了地下,洗漱过后,顾清打暗九回了房间休息,自己便如常伏去案上抄写佛经。与此同时,炎京城内,墨楚卿在暗一的陪同下,却是进了暗道,朝着穆府而去,只为见穆府的当家人——穆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