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二丫,二丫的伤口又崩开了,您快给二丫看看吧,二丫好疼,好疼!”
却是二丫带着浓重的哭腔,虚弱的,委委屈屈的声音。
顾清一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杏眼涌上疑惑,凝神听着,却是不再妄动。
只因为,二丫简单的话语中传递了太多的信息。
伤口,又,崩开,疼……
全部都是昨日晚上生过的事,只,人却不是原本的人。
那么,二丫的伤从哪里来,二丫的话又是为何而说?又怎么会来的这么巧合、这么及时?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给老夫闪开!”一道恼火的喝声紧接着响起,却是那几次三番找茬的王太医又气又嫌的稳住了被撞的摇晃的身形。
“奴婢、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二丫一愣之下惊恐求饶的声音。
“哪里来的丫头,好没有规矩!你可知本大人乃是太医院的副院正,冲撞了本大人,你是想死吗?”王太医嫌恶的拍着被二丫撞到的地方,口气极为不善。
顾清心里“咯噔”一下,就想掀开床幔看个究竟,下一秒素手紧攥成拳,又缓缓的放回了身侧,只杏眼圆睁,死死瞪着将视线遮的严严实实的床幔,却什么都看不到。
不能,她不能这么承不住气,不能!二丫来的太蹊跷,那话更是蹊跷,她不能就这样出去了,不能就这样出去!
床幔外,寝房门口。
二丫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原本用来捂着嘴脸的布料子掉落在身旁。
“呜呜,大、大人,奴、奴婢不知各位大人在此,冲撞、冲撞到了大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大人饶命,请大人饶命!”
二丫哽着声音哭着,不停磕着头,额头与地砖碰撞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闷闷的,直砸进顾清的心里。
“饶命?哼!范公公,你这王府的总管欺瞒着老夫也就罢了,难不成连一个下人冲撞了老夫,老夫也要忍气吞声不成?”
因为范明的欺瞒,王太医本就憋着火,此时又被二丫撞了,当即就想借着由头泄一泄满肚子的火。
“大人,您说的哪里话,老奴哪里敢欺瞒大人,让大人受委屈,老奴这就命人将这不长眼的拖下去惩……”
“不、不要,范公公饶命,大人饶命,奴婢、奴婢是因着腿受了伤,一时走路不稳才冲撞到了大人,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一听要被拖下去惩罚,原本只顾磕头的二丫吓得打断了范明的话,跪着往前挪了两步,伸手就去拽那王大人的官服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