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希,你这又是何苦?带着彦安好好活下去不好吗?你何苦这样为难我?”金修竹脸色白的吓人,他知道唐家的一些秘辛,知晓唐家的每个人出门身上都带着毒,甚至他敢肯定唐婉希现在身上也一定藏着毒药,或许是在某个衣服上的扣子里藏着,或许是在头上的某根簪子
里藏着……甚至金修竹很清楚,唐婉希现在说的话绝对不是在吓唬他,而是唐婉希做的决定。“婉希,你何苦这样?若是我不去坟道,金家注定衰败没落。你让我如何眼睁睁地看着金家败亡?我给你写下文书好不好?你放我去坟道,我让父亲和大哥将现在金府里账目上的一半银两都划到你名下
,足够你和彦安活一辈子!好不好?”金修竹病急乱投医。
听到金修竹的话,唐婉希的心是真的凉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用力将眼眶里,眼角上,脸颊上的眼泪都擦掉,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
金修竹愣了,就连车厢外赶马的马夫都忘了将扬起的马鞭抽下。
“你写啊,不过我要的不是一半,我要的是金家财产的四分之三,你现在就写,只要你爹和你大哥能够同意,我绝对没有二话,你写啊?金修竹,你有本事,你写啊!”
“怎么,是没有笔墨,写不了吗?”
不知何时,唐婉希看金修竹的目光已经没了爱意,反倒是被越来越浓的恨意所取代,‘嘶啦’一声,唐婉希将衣服里面内衬的白色罗裙的裙摆撕了下来,又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丢给金修竹。
“你给我写,写血书!怎么,你金修竹不是连死都不怕吗?今日午时你就要去送死了,怎么连血书都不敢写?”金修竹拿起簪,上面还带着唐婉希的味道,温热的感觉让他心尖儿一颤,梗着脖子问唐婉希,“婉希,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一半,给你一半,我就写,若是你要四分之三,抱歉,我真的不知
道该如何同父亲和大哥开口!那一半是我应得的,另外的四分之一,我没办法向大哥要……”
唐婉希气极反笑,“你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人?在你金修竹眼中,我唐婉希究竟是怎样的人?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对吗?还是说在你眼中,我不过就是给你金家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对我说要一辈子陪着我的是你,现在让我再嫁的还是你?金修竹你究竟有多无耻?一并说出来啊!你还想让我干什么?我全心全意地待你,你就拿金家一半财产来羞辱我?”
“你是觉得我唐家很缺你金家的一半财产,还是觉得你花那一半的财产就能给我儿买个亲爹?那一半财产就能抵一个当时对我海誓山盟过的相公!顶我家里的顶梁柱,顶我们母子头顶的一片天?”“一半是你应得的,另外一半你没有办法找你大哥要?行啊,我去要!我这次不要金家的四分之三了,我要八分之七,十分之九!一个家族有难只知道躲在屋里的缩头乌龟,他凭什么讲公平?他有什么
脸讲公平?他膝下不过两女,而且都已经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需要花什么钱?要置办的嫁妆早就在那两个闺女出生时就置办好了!”
“我给他留四分之一你还不满足?那我就给他留八分之一,十分之一!怎样,你金修竹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似乎是哭骂地有些累了,唐婉希的眼中再也哭不出泪水来,眼珠子上布满血丝,看着极为骇人,挂在嘴角边的嘲讽冰冷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