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没有过多争辩,只是沉默着目送白霓裳离开,心下却疑惑非常。
王爷自从中毒以后,夜夜均是浅眠,莫说有无人在,王爷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看来这王妃,还真并非常人。凌二在心下思忖着。
很快便到了国君宴请西岐使臣当日。一大早白霓裳便被红衣墨衣两个丫鬟前后拉起了床,她睡眼惺忪的双手合十央求道,“两位好姑娘,就一分钟,再让我睡一分钟?”
“一分钟?奴婢不懂这是什么。”墨衣一脸疑惑。
白霓裳也懒得同她解释,直接软趴趴再次趴倒在床上。
“王妃您必须得起了,红衣有些着急,早膳之后您和王爷便要出去宫里,您还得盛装打扮一番,要不然可是不合礼数的,恐要被皇上责罚的。”
“礼数礼数,”白霓裳把头埋在被子里哀嚎,“我说红衣你的小脑袋瓜子里怎么竟是礼数礼数这些迂腐的玩意,真真是叫该死的封建社会给荼毒了。”
“好主子您快起来吧,”红衣怕她又再睡过去,连忙把被子掀起来。两人连哄带骗,可算是把这位赖床的主子从床上分离开来。
洗漱以后便是穿衣打扮的时辰了。二人挑拣这衣柜里的衣物,“王妃您看这件墨蓝色的可好?那件藕粉色的呢?”
“随便。”白霓裳靠在梳妆台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就这件吧,本王看着觉得甚合王妃。”凌幽南的声音突如而至,两个婢子赶紧回身福礼。
白霓裳微微抬了抬眼,“呦,你来了?来的倒是早,真是好奇怎么能起的如此之早啊。”话语间全然是没睡醒的模样,好像下一刻便又会昏睡过去。
“既然王妃还没睡醒,那一会我们马车行路时,王妃便在后面跟着跑吧,好让王妃清明清明。”
“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霓裳倏地睁开双眼,愤愤的瞧着不远处一脸似笑非笑的男人,“算你狠!”
“既然王妃已经清明了,那本王就不叨扰了。本王便在外面等着王妃,王妃可要快点,本王的马车可是不等人的。”扔下这一句话,凌幽南便催动着轮椅往外去了。
“这个人”白霓裳咬了咬牙,由着红衣墨衣两人为她梳妆打扮。
不多时,白霓裳便梳妆完毕,带着两个婢子来到了大堂。
她身着一件海棠色的袭地长裙,样式并不繁复,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长半扎起,留了一半任其披散及腰。朱唇轻点,眼角画着精致的红妆,额间简单几笔描了一朵海棠。她周身融入了一种冷艳惊觉的气质,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美貌。
白霓裳远远走来,海棠红的下摆随风而动,脚下仿佛踩着一朵红云,美艳有如妖孽。
凌幽南望着她。他知道这个女人很美,却也没想到在她身上竟能出现不同的气质。时而高贵,时而冷艳。
“这样可好?”白霓裳走到他面前,原地旋转了一圈,红色的裙摆飞扬起来,如同一只火红的飞鸟。
“我的王妃可是没叫本王白等。”他笑,“那便启程吧,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