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说出来,小庄顿时来了精神,看来他除了来找我诉苦,还想我帮他一起去找凤月蓉。我从桐花村回来,人很累,凤月蓉出了这件事,心更累。
我和小庄离开胜利招待所,他告诉我说,凤月蓉不受人待见,她很少离开家,就算是出门,她也是选择在晚上没有那么多人的时候。
她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桃苑小区东北角的灵桥公园,灵桥公园是那一带最大的公园,光人工湖大大小小便有十几个。凤月蓉没有被人带走的话,她很大的可能来到灵桥公园。灵桥公园晚上的时候,人不多,她很多时候能在这儿待到凌晨两三点。
我问她凤月蓉大半夜地跑到灵桥公园做什么?她一个女孩子,也不怕公园内有什么奇怪的人,万一被人杀了都不知道。小庄没有说出凤月蓉的目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来的时候,凤月蓉很正常,不会去灵桥公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经常去,谁知道她去做什么?没人知道。
我清楚凤月蓉的状态,从我第一次在施奈莉家对面见到她,到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精神越来越差,人也变得越来越傻。想到这儿,还真是担心她会遭遇不测。
我和小庄在灵桥公园找了很久,公园实在是大,开始还有点人,深夜的时候,鬼都没有看到一个。我都想打退堂鼓了,小庄还在卖力地找着。舍命陪君子,我只好跟着小庄去找。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们把公园几乎搜了一遍,在这儿没有找到凤月蓉,基本可以断定,凤月蓉被人给抓走了。想到凤月蓉被抓走,小庄满脸痛苦和忧虑。
小庄担心再见到凤月蓉的时候,凤月蓉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我们这些做警察的人,见过了无数的尸体,什么样的尸体都见过了,似乎对尸体已经没有任何的害怕。但是面对亲人的尸体,那种痛苦,可能会比普通人更强烈一些,毕竟见都了,更能体会死亡给人带来的绝望和恐惧。
我和小庄从灵桥公园大门口走出来,沐浴在晨曦之中,看着街道上晨练的男男女女。我和小庄就好像两只败阵下来的斗鸡,丝毫提不起精神来。
此时,两辆警车从我们跟前开过去,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我看到关刀和包大海打着哈欠从车子上面走下来朝那栋房子前面的巷子走去。我拉着小庄朝警车这边跑过来,关刀和包大海带了不少人过来,想必是出大事了。
我和小庄跟在关刀和包大海身后。他们走进了一栋三层高的楼房,一大清早,楼房前前后后挤满了人。他们看上去还穿着睡衣,有些还在刷牙,有些头上顶着一块刚揉干的湿毛巾。我看到关刀他们要上楼,我朝他们喊了一声。
“小袁,你们怎么在这儿?”关刀看到我和小庄,还挺意外。
我和小庄跑过来,我问关刀生了什么事儿?关刀没有说什么,让我跟着上前看看便知道了。我们走到楼房的三层,前边的包大海推开一间房门。我们进去之后,屋子里边充斥着一股药水的味道,特别的强烈刺鼻。
“已经是第三个自杀的人,真他妈的撞邪了。”包大海在前面骂骂咧咧。
我们移身过去,只看到屋子里边的卧室内躺着一具女性尸体,死者死在卧床上面,穿着一身公安制服,笔挺地躺着。我靠过去看了一眼,死者还挺眼熟,好像是庆州市鉴证科里边的人。她死的时候,手里拽着一把匕,匕全是血。
包大海叹了一口气说:“同一种死法,凶手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杀到我们头上来了。”
我精神变得紧张,查看了一眼女警的死状,她的胸口出现了一口大窟窿。血窟窿内的心脏没了,血汩汩的流淌着,弄得她和床单都是湿红一片。
从刀子切割的位置、方向看,死者是自己把自己的心口给切开了。至于心脏被谁带走了?可能是包大海口中所说的凶手吧!关刀这会儿掰开死者的另外一只紧紧攥着的五根手指,他从手指内找到一张粉红色的纸条。
关刀看着纸条逐个字地读道:“亲爱的,我终于可以把我的心奉献给你。”
“嘿,一模一样,三个女警察,自己割开了自己的心口,心脏不见了,手里还拿着同一内容的粉色纸条。”包大海嘀咕着,“这王八蛋,我要是抓住他,我一枪先毙了他。”
听了包大海的话,我想起了“蛇夫”临死之前跟我们说的那句带着警告性质的话。看着卧床上自己把自己弄死的女警,庆州市公安局到底有多少女警被对方攻陷了?女警用刀子把自己的心口割开的时候,丝毫不感到疼痛,脸上戴着微笑,眼睛朝上看着。
可想而知,女警自杀的时候,凶手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死亡的时候是那么的心甘情愿。我想到了那个姓叶的男人,小庄突然阴沉地说了一句:“我知道凶手是谁,这是他给你们出的死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