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带着法医岳小九上来,岳小九拿着工具箱走到小女孩尸体面前对尸体进行尸检。我和毛强靠得太前,刘队扯着我们俩背上的衣服拉着我们到楼梯口这儿。他沉重地告诉我们俩说:“柯所长那边有回应了,雷永增逃跑了,他们只追到雷永增的车子。雷永增他很聪明,故意将车子开到人群密集的洛安游戏城,那边人多,路口也多,雷永增弃车跑了。”
“搜查了吗?”我问道。
“人太多,路口巷子更多,不好搜,雷永增躲进去之后如同泥牛入海,没了。”刘队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雷永增杀死自己的妻子之后,应该有想过逃跑路线。”
“会不会有人在洛安游戏城接应他?才让他跑得那么快。”我想了想说,以雷永增的状态,他能把逃跑路线选择得那么清楚,搞不好还真有人在帮他的忙。
毛强叫道:“还真有这个道理,雷永增是个纨绔子弟,这种人路子可多了。”
法医岳小九这会儿叫我们几个过去。我们走到岳小九面前,岳小九叉着腰叹着气说:“小女孩的尸体有多处粉碎性骨折,手臂、大腿、腰椎、脖子,致命伤在她的后脑左侧,硬物撞击之下导致颅骨损坏,大脑缺氧……”
我打断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雷永增没有杀死自己的女儿?”
“排除他杀的因素,我怀疑小女孩是自己从某处高空坠落,自己把自己给摔死了。从附近的环境上看,她极有可能是从这儿不小心摔下楼去,脑部撞击到某种硬物而死亡。”岳小九说完把我们带到前面的楼沿,他指着楼沿附近的花圃,花圃上面盛开着几朵漂亮的红色花朵,我说不出花的名字,花朵里边其中有两朵被折断。离花圃前面一点并没有围栏,那儿有个缺口,有人蹭过的痕迹。
岳小九分析说:“小女孩曾经在这儿采花,花很漂亮,但是已经长到了楼外。小女孩想去摘花,她没有想到这儿的围栏坏了,人腾空摔了下去。女儿坠楼死亡,雷永增现之后,他清理了死亡现场并把死掉的女儿抱到楼顶种太阳花,这似乎有什么寓意。”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我们没法去反驳,看来雷永增没杀死自己的女儿,他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儿,下不了手。女儿的坠死反倒激了他体内不安的因子,才他彻底爆了。毛强这时候低声说:“听完小九哥的话,把雷永增逼疯的不是他妻子出轨而是他女儿死了。女儿死掉之后,他那么淡定地把女儿的尸体搬到这儿种花,可想他那时候的心态已经不正常了。妻子回来之后没有找到女儿,肯定会跟丈夫吵起来,雷永增爆了。”
“不管怎么说,雷永增的的确确杀了人,雷永增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极度危险,我得让柯所长布通缉令。再不把这王八蛋抓起来,他可能还会杀人。”刘队说完急忙下楼去。
我和毛强走到女孩的尸体面前,看着可怜的小尸体,还有尸体肚皮上盛开的太阳花,生命还真是脆弱。我们哀悼着小女孩,楼下传来几声警犬的吠叫。毛强嗓门大,朝着楼下大喊一声:“怎么了?是不是现了什么?所里的狗咋叫得那么起劲?”
“尸体,雷家后院现了好多尸体,大黄立功了。”有个民警大声地回答着毛强的话。“大黄”应该是所里唯一一条警犬的名字。听说雷家后院生了大量的尸体,我们顾不上小女孩急着冲下楼去。屋内的刘队听到之后,他也跟着出来。
雷永增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们一行人从正门出来绕到雷家后院。雷家后院并不大,用一排竹篱笆围着,二三十平方左右,一地绿色的嫩草,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大黄对着草地不停地吠叫,两名民警用铁铲正在挖掘,后院草地的土已经被他们翻出来一部分。
松开的泥土里边,我们远远地便能看到肢体。当然,为了不破坏现场,民警并没有进行深度挖掘,只是稍微把草坪破开一部分,试探性地挖掘几铲子。民警估计都被这一地的尸体吓懵了,面色凝重地拿着铁铲随着大黄的吠叫慢慢地寻找尸体。
我们站在后院草地外面,伸着脖子看着草地内被翻出来的尸体,尸体基本都为男性,看不清草地底下到底埋了多少位死者。
刘队让岳小九带着人把尸体清理出来,大黄的吠叫声慢慢地减少,后院内的尸体应该就那么多了。后院内的尸体估计也就那么多了,经过岳小九和几位同事的努力,尸体一具一具地从泥土里边弄出来。尸体蛮多,被分尸和剁碎了的不少,我和毛强还得去帮忙寻找尸块。
经过三小时的努力,我们从后院草地内寻找到六具男性尸体,死亡时间均不长,远一点的大概在两个星期之前,近一点的在三天之前。尸体有两具是接近完整,其他有些还没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