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今年年底年龄就到了,石部长也问了问情况,我觉得或许石部长是不是有意要让正阳上?”郭业山字斟句酌的道。
“啊?!”孔令东大吃一惊,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可是正阳才来咱们南渡半年时间不到啊,这是不是太快了啊?”
“正阳给县长当过秘书,如果要按以前的传统,书记县长的秘书下乡镇的话,起码都是副书记呢。”郭业山淡淡的道。
“可是不是说正阳不太受县长的看重,县府办那边也反映不好,才会下放到咱们这里来么?”孔令东有些不解的问道。
“县长看重不看重谁知道?至于县府办那边反映不好,大概也就是朱伟忠对其观感不佳吧。”郭业山轻蔑的撇了撇嘴。
“朱伟忠那人,老孔你又不是不了解,就那德行,眼里只有贺书记和贾书记,曹清泰是外来户,他就有点儿忘乎所以了,如果不是曹清泰走了,今年年底他这个县府办主任铁定当不成!对曹清泰的不满意大概也就恨乌及乌落到正阳身上了吧。”
孔令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郭业山所说的和他了解到的情况还是有些出入的,沙正阳下乡镇肯定不算是锻炼,否则县委领导和组织部那边肯定会打招呼,怎么可能隔了几个月才突然冒出来这种说法?
毫无疑问,郭业山肯定是在里边做了手脚,居然假借沙正阳是下来锻炼这一说法来打这个主意,这不由得让孔令东有些心烦意乱。
褚友亮那边孔令东早就拍了胸脯。
这一次彭先才下来,镇上除了熊晨稍微具有竞争力一点外,并无其他人选,而郭业山之前也从未表现出过倾向性,所以孔令东才觉得比较有把握。
为此孔令东也找过自己在县农广校时候的老师县委副书记兼县纪检书记齐云山,齐云山虽然没有表态,站在他那个角度当然也不可能表态,但是孔令东觉得还是有把握的。
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沙正阳,看样子郭业山也是很欣赏对方,还戴着一个前县长秘书的身份下来“锻炼”的名头,这如何不让孔令东有些着忙?
“郭书记,我觉得推正阳恐怕还是有些不太妥。”孔令东终于还是镇定下来,开始组织语言反驳。
“哦?哪里不妥?”郭业山当然知道孔令东不会就这么轻易就范,褚友亮那边肯定也在孔令东身上花了不少心思的。
“第一,正阳肯定不是下来锻炼的干部,虽然他给县长当过很短时间的秘书,但组织部从未和我们镇上交换过意见,如果是锻炼的干部,肯定会有一个说法。”
孔令东好歹也是在乡镇领导位置上打滚多年的角色了,自然清楚这里边的门道,如果是组织部有明确说法来锻炼的干部,肯定会有会议纪要,而这一点孔令东可以肯定郭业山绝对拿不出来。
“唔,老孔,你继续,还有什么?”郭业山不动声色。
“第二,正阳工作时间太短,才一年多时间,干部转正时间都要求一年,他也就刚转正,就算是现在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我个人认为也还是应当归功于镇党委的领导,和两个村干部的大力支持,他个人的努力和能力只能占很小一方面。”
孔令东的思路越灵活,“第三,正阳还只是预备党员,连正式党员都不是,怎么能够当副镇长?”
“就这些?”郭业山显得很淡定。
“郭书记,就这些难道还不够么?”孔令东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也很看好正阳,但是有些时候揠苗助长会毁了他,他才工作一年多时间,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郭书记你不会认为他跟了县长几个月就能脱胎换骨吧?”
“嗯,老孔,你的意见的确也有些道理,但是有些问题我们要辩证的来看。”
郭业山不指望能说服孔令东,但是他要向对方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不是下来锻炼的干部,我觉得这应该由组织部来判断,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锻炼也好,调到我们南渡来也好,都是工作,我觉得这不重要,关键在于他的表现。”
孔令东只是笑着摇头,也不打断郭业山的话头。
“你说的第二点,我觉得不成立。”郭业山也越的举重若轻,哪怕没有这个一把手身份,他面对孔令东时他一样不会落下风,他有这个心理优势和自信。
“正阳近半年来的工作大家都有目共睹,‘忆传统,做贡献,做新时期合格党员’这项工作正阳连续一个月下村,红旗村不说了,光是东方村就去了七次,土桥村去了五次,三联村去了四次!”
“简兴国告诉我,在正阳负责酒厂工作之前,基本上每天上午处理办公室工作,下午就下村,那时候正是七八月间暑伏最热的时候,一周六天上班,正阳基本上天天下村,每个村最起码都去过三次以上,看看我们镇上的其他干部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