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
睿王连连摆手,“七婶,你想哪儿去了宗人府不是刑部大牢,七叔进了宗人府,也还是国家郡王宗人府的人,还是当七叔郡王伺候的”
顿了一顿,“不要说我不能叫七叔受委屈,就是您这儿,要给七叔送什么东西进去,也没有问题用的、吃的,什么都成啊,只一条纸笔不成”
醇王福晋泪珠盈盈,“仁寿、琢如,真是谢谢你们啦”
说着,微微俯身,同时,右手左移,拢住了左手。
曹毓瑛和醇王大骇,一左一右,往旁边一闪,四只手乱摇:
“福晋,不可”
“七婶,不可”
醇王福晋的这一福,就没有蹲下去。
曹毓瑛微微透了口气,说道:“福晋,万万使不得睿亲王是您的晚辈,我呢,只是一个从一品的官员,您给我们俩行礼,我们俩,就给跪下来给您还礼了可是,我和睿亲王目下的身份,是钦差,又是跪不得的”
微微一顿,“您千万不要再这样了,其他不说,对醇郡王也不好”
醇王福晋微微一颤,低声说道:“是”
“醇郡王那里,”曹毓瑛说道,“我们会尽量照应,不会叫王爷吃什么亏的,福晋尽管放心好了。”
顿了顿,“还有,王爷的事情,眼下并没有一个定论,这种时候,福晋不要先乱了方寸,我想,这个,嗯,总是会有恩诏的。”
醇王福晋虽然憨厚,也晓得“恩诏”什么的,只不过是虚安慰,她凄然一笑,说道:“琢如,你有心了。”
顿了顿,试探着问道:“我能不能见一见他”
这个就不行了。
曹毓瑛和睿王,同时歉然的摇了摇头。
醇王福晋虽然失望,但本来也没有报什么太大的期望,只轻轻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曹毓瑛说道:“福晋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说,”醇王福晋声音颤抖,“他会得个什么罪名呢”
曹毓瑛心里暗暗叹息,嘴上说道:“这个,要看上头的意思,我们可不好随便揣测再者说了,总得等到案情水落石出了,才谈的上罪名的事儿。”
“上头的意思呃,是不是,也要看逸轩的意思”
这是不言自明的事情,您居然问出了口,可真是
曹毓瑛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醇王福晋黯然说道:“那就是了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和逸轩闹生分,不要和逸轩闹生分,他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顿了顿,“就算闹生分,吵个一架、两架,也就是了,怎么居然还动起手来了呢还下这样子的死手这不是猪油蒙了心失心疯了么”
说到这儿,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这以后的日子,可叫我怎么过呀”
“福晋”
醇王福晋微微的摇了摇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外书房的院门,凄然说道:“我去了,他就拜托给你们了。”
曹毓瑛想说点儿什么,可是说什么呢
醇王福晋转过身去,一边儿慢慢儿的走着,一边儿抽出手帕,捂着嘴,强自抑制着剧烈的抽泣,背脊一耸一耸的。
夜风清凉,她单薄的背影,好像风中的弱柳,摇摇晃晃的,不多时,就被浓重的黑暗吞没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