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清冷的凤眸静静的看着若水,冷淡疏离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若水的不敬而产生任何改变,她将自己娇软的身子靠在椅子扶臂上,淡然道:“不,我知道我们还会见面的,是你没想到,我中了那种奇毒还能活过来吧。”
若水美眸闪了闪,唇角勾起浅浅邪笑,道:“若水不知道小姐话中的意思,不过,有少主救治,你能活下来又有什么稀奇?”
“你若早想到这一层,只怕也不会下毒了。”夜雪收回直视若水双眸的视线,无视她眼眸深处的嫉恨,清冷的声音又道,“只是,你把毒药下到给齐无病的食物里,凭什么就笃定吃的人会是我?”
若水突然冷笑,柔美的声音嘲讽道:“你想不通么,好,我就告诉你,既然少主将我从地牢里放了出来,便说明他对我还有些情义,只要你无凭无据,我也不担心你知道真相。”
夜雪挑了挑清冷的眉梢,凤眸中闪过些许不屑,若水看见心里越厌恶,将视线转向别处,道:“我当然知道你会吃,因为那粥,本来就是给你煮的,我知道那个时候你会醒来,对于刚刚醒来的人,除了白粥还有更好的食物么?”
若水顿了顿,又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少主不会吃,那是因为我在粥里放了些许竹叶,你难道没有吃出里面的竹子气味么?不知为何,少主这次回来,便开始讨厌竹子,就连小雅居里精心培育了几年的那几棵金竹也被送走了,更不会碰有竹子味道的任何东西。”
若水转身直视夜雪,唇角微微勾着,续道:“不防再告诉你一件事。”
夜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若水缓缓走到夜雪身边,俯身将红唇靠近夜雪耳边,低声道:“其实,在牢里,少主已经要了我。”
夜雪微微挑眉,齐无病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唇角不觉勾起一抹清冷,道:“那,他跟那些男人相比,谁更好些?”
若水唇畔的笑容一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快速退开一步,见夜雪面上依然淡淡的,似乎什么事都没有生一般,便强压下心头的怒意,故意扬了扬下颌,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做都没用,少主是我的,天蚕羽衣是我的,齐家主母的位子,也只能是我的。”
夜雪缓缓抬起凤眸,直视着若水,默了一默,问道:“如果齐无病不是齐家少主呢?”
若水一怔,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于对夜雪的嫉妒,她想要夺走夜雪所拥有的一切,为此,她不惜牺牲一切。
而齐无病,在她心中,永远都是高不可攀神祗一般的存才,她倾慕他,崇拜他,却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爱上自己,而现在,她又失去了一个女人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她已经连仰望他的资格也没有了,可是,正因为如此……
不错,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毁了他。
若水浅笑着,眸中的情绪甚是复杂,既含有忧伤,又带着兴奋,甚至还有浓浓的眷恋与不舍,她转向夜雪,缓缓拉进两人的距离,纤长的手指划过夜雪绝美的脸颊,轻声道:“真是好美的一张脸,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这张脸时,甚至要惊为天人,当你穿上天蚕羽衣时,更是如雪山天女一般美,后来我又慢慢知道,原来,你除了美貌,还有过人的智慧,更有少主对你的百般宠爱……”
“可是,那又如何,老天这样厚待你,我偏偏要从你手中将那些夺走,夺不走的,我就全部毁掉,我要让你亲眼看着,看着他们一个个为你而死,我要你从今以后,只能活在悔恨与自责中。”
夜雪清冷的凤眸一沉,冷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若水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如果她肯仔细看,一定能看出夜雪眸中隐约可现的杀意,但是她没有,她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她兀自狂笑道:“做了什么?哈哈哈……你问我做了什么……”
若水缓缓止住笑意,视线再次转向夜雪,道:“小姐,你说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
夜雪留心到周围,她这才现,外面竟如此安静,心中不觉升起不好的预感,再看若水美艳的脸上诡异的笑容,心中的不详越强烈起来。
夜雪缓缓握紧袖子下的手,手上尚未痊愈的冻伤传来麻痒的痛感,这种疼痛,让她越烦躁起来,她抬手解开领口的系扣,努力冷静下来,清冷的声音道:“不是齐无病放你出来的,外面一定生了什么,是不是?”
“终于现了吗?”若水眸中闪烁着得意,柔美的声音道:“这里,已经没有齐家的人了。”
夜雪的心直往下沉,但面上却依然冷淡,不动声色,甚至连清冷的语调都没有变过,淡然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若水似是对夜雪的表现有些不满,红唇勾起嗜血的笑意,答道:“自然是去阎罗殿接受审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