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无病听见夜雪应下,便收回了在夜雪背上不停游走的手指,想要去拿银针,却又觉得有一丝温润停留在指尖,许久不散。
齐无病眸光暗了暗,拿起布巾擦拭了一番,才开始为夜雪施针。
背部几处大穴打通后,夜雪便觉得痛楚散去了些,不由得有些放松,凤眸闪了闪,清冷的声音道:“你既然爱晶珠,却又为何要将她送上那个高位。”
齐无病眸光闪了闪,手中的动作略微一滞,一呼一吸调整了一下,才利落的将银针刺入穴位,微微一顿,又深入三分,然后收回手,温和的声音才道:“我只是见惯了她的飒爽英姿,不想看见她……不像她。”
齐无病说着又拿起一根银针,手起针落,准确的刺进下一个穴位。
夜雪静默了一会清冷的声音又道:“齐无病,如果今后登上皇位的是别人,我们的协议还有效么?”
齐无病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穴位,道:“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么?”
夜雪身上的疼痛已经渐渐散去,听了齐无病的话,凤眸一闪,淡然道:“明白了,”唇角微微一勾,又道:“果真是一条妙计……”
“明白就好。”
没有了痛楚约束,夜雪便能稍微活动,眼角扫见齐无病从怀里掏出一个血玉的盒子,打开后竟有蒸汽模样的气体溢出来。
齐无病从盒子里取了一粒赤色丹丸,又小心盖好盒子,放进怀里,将丹丸递到夜雪唇畔,道:“这是解药,吃了它。”
夜雪嗅到这丹丸有一种奇特的气味,可是却想不到什么药材会有这样的气味,含在口中,药丸很快融化成水,尝不到苦涩,只觉得一股甘洌滑进腹内,通体便舒畅起来。
“尝出是什么药材了么?”齐无病唇角含了一丝笑意,静静的看着夜雪专注的样子,问道。
夜雪凤眸转向齐无病,淡然道:“是我所不知道的药,我尝不出。”
齐无病扶起夜雪,将手中的茶水喂给她,道:“这是我齐家的秘药,你纵然是见多识广,也绝不会知道这药是什么,还是乖乖听话,不要白费心思……”
齐无病突然顿住,眸光一暗,忙抬手替夜雪扶住缓缓滑落的肚兜,却不巧一把按在夜雪傲人的丰盈上,那柔软的触觉,令齐无病一下僵住,视线不由的转到她雪白的颈项间,却看见密密麻麻的嫣红印子,眸光闪了闪,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温和的声音微微有些涩,道:“你还是趴着吧,我把银针取下来。”
夜雪凤眸冷淡的看着齐无病按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倒是君子,一动也不动,自己也只得做没事人一般,冷淡道:“扶我一下。”
安置好夜雪,齐无病便将她背部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来,这次倒没有忘记给她系好肚兜的系带,才扶她坐起来,自己则在夜雪身后摆好打坐的姿势,运功帮夜雪调息。
大约一个时辰后,齐无病做了一个收势,抬手想去扶夜雪,却显出犹豫,修长的手在半空停留了一下,还是收了回来,温和的声音略有些慵懒,道:“你感觉如何?”
夜雪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勉强支撑,清冷的声音道:“好了许多。”
齐无病起身将自己的工具一件件收拾起来,背对着夜雪,道:“这几天你都会觉得无力,这是你忍耐痛楚太久造成的,下个月我会提前给你服下解药,你就不用经受这种痛苦了。”齐无病直到说完,也再没有看夜雪一眼,只提着药箱径自走了出去。
齐无病出去不久,公冶墨便进了房间,一步步走到夜雪床前,见她一脸疲惫的躺着,赤红的冷眸渐渐暗沉下来。
夜雪嗅到空气中隐隐有一丝竹子的清气,缓缓睁开凤眸,见公冶墨站在自己面前,唇角缓缓勾起,唤道:“墨,你来了。”
公冶墨赤眸闪了闪,上前将夜雪小心的抱进怀里,摸到贴着她身体的被褥衣服全都又湿又冷,不觉皱了皱眉,从一旁的衣架上扯过一件披风将夜雪裹住,便打横抱了起来。
夜雪慵懒的靠在公冶墨胸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公冶墨轻轻吻了吻夜雪的额头,沉冷的声音道:“去乾明殿,本王要在热泉里为你疗伤。”
已经过了子时,乾明殿虽然亮着长明烛,却因为大殿太过宽广而令灯光显得有些暗,总觉得光线仿佛被黑暗吸收了一般,叫人不禁生出些许惆怅。
夜雪微微挑了挑眉梢,清冷的声音淡然道:“怪不得你要搬来梧桐院,这乾明殿确实叫人住着不舒服。”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暗了暗,没有接夜雪的话,抱着她直接进了浴室,将夜雪放在石床上,除去夜雪身上的衣服,又退去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