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无奈,也只得伸出手,帮他挠了几下,边挠边道:“别是逛窑子得了花柳吧?”
冬轩丞舒爽的直哼唧,不以为意的道:“璞哥儿怕还是个雏儿吧,花柳可不是后背痒。”
陈璞也懒得理他,径直的走向听讲的学堂,冬轩丞后背虽然还是痒,但也强忍着跟上陈璞。
二人刚走进课堂,就看到三五个学子围着一个身穿华贵儒衫的少年谄媚讨好,这少年便是梁文举的二公子梁嗣道,梁嗣道看到二人进来,无视穷酸的陈璞,直接对陈璞身后的冬轩丞道:“冬虫儿,舒爽否?可不要辜负本少爷的一片苦心,本少爷这“奇痒散”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冬轩丞好似炸了毛的公鸡,叫道:“老子就知道你拍老子拍一下没安好心!你冬爷爷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现世报!”跳将起来就是一拳。
梁嗣道一闪身,可还是被打到肩膀,哎呦一声,躲到一旁。也嚷嚷道:“冬虫儿,你敢打我?今天就让你出不了这学院大门。”跟身旁的跟班道:“你们一起上,打他!”
他身边谄媚的学子们也不傻,你们一个是安抚使的二公子,一个是转运使的大公子,我们哪惹得起,一个个虽然嘴上叫嚣,可就是没有人上前。
陈璞走到一旁,抱着膀子毫不担心的看热闹,因为他知道冬轩丞因从小身体弱,他爹想尽办法的四处求医问药,还找来武学宗师帮他伐毛洗髓,别看冬轩丞瘦竹竿似的弱不禁风,但身体可不差,自幼又有名师指点,武功虽然谈不上高强,可打几个四体不勤的学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五成群的狗腿子们被梁嗣道窜达的按捺不住,眼看就要硬着头皮暴起群殴。这时候陈璞突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冬轩丞的胳膊,在他耳边急道:“别用力,跟着我的力量摔倒!”紧接着就拉着冬轩丞急退两步向门口摔去,口中还大声叫道:“你们怎么能打人?”
两个人就这么狼狈的摔在大门口,摔倒后陈璞的嘴还没有停,满含愤恨的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仗势欺人!这里是学堂,你们也敢造次?”
梁嗣道揉着肩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大声嘲笑道:“冬虫儿,这就是你的好兄弟?哈哈,学堂又如何,今天老子就是要仗势欺人!”
“好!好一句仗势欺人!梁嗣道,来来来,欺给老夫看!”一个出离愤怒的苍老声音说道。
话音一落,四下寂静,梁嗣道嘲讽的表情也定格在脸上,战战兢兢的对跨过门槛的老人拱手道:“张夫子,我,我没有打他们,他们自己摔倒的。”
张夫子背着手,面沉似水的盯着梁嗣道,又看了看陈璞二人,陈璞拿捏出一副委屈万分又深明大义的表情,向张夫子一拱手道:“是我二人自己摔倒的,不关他们的事。”
此言一出,彻底点燃了张夫子的怒火,用手一指梁嗣道和他身边的狗腿子们,怒道:“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都去训诫处领二十戒尺!然后回去抄写云阳学规十遍!”
梁嗣道几人想要争辩,可是看着怒火中烧的张夫子,又不敢,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走出学堂,梁嗣道临出大门才好像醒悟什么,看了一眼陈璞,陈璞只是恭敬的站在张夫子身旁,并没有看他。
张夫子看向陈璞二人,盯着陈璞良久,语气和缓道:“去自己的座位吧,我要开始讲学了。”
“学生耍了点小聪明,定然逃不过夫子的眼睛,学生愿意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