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全天界最为可笑的可就只有那一位美丽的公主吉祥天了啊。
哦,如果认真说起来,现在过上一些年,天帝还会为北方将军的妻子、前代公主吉祥天举办“星祭”,来庆贺吉祥天可以用“星镜”来占卜未来。
不得不说,在“星见”还活着的时候举办“星祭”,这根本不像庆典,只像是一个公开盛大的嘲讽。
可是,这又如何呢?
现在天界的笑话太多了,吉祥天的“星祭”相比之下也还不算最大的那个。
譬如说,生父不肯参加的孩子举办的生日宴,这也是一个笑话吧。
虽然她很想一直在边境打混到天王的生日宴过去,不过,天帝都特意来信催促了,她也只能给这边战场收个尾就走了。
乾达婆王回到善见城的时候,天王的生日宴已经开始了。
这还是“乐师”第一次在这样的宴会上迟到。
不过这也没办法。
她要先回乾陀罗闍换下战甲,从“持国天”变为“乐师”才适合参加这样的宴会。
人群中心的卡尔提克耶第一个注意到从善见城入口进来的客人,他喜悦地站起来,向着那个方向挥手。
“乾达婆王!”
“阿修罗王。”
乾达婆王稍稍弯下膝盖行礼,抱着她的竖琴穿过人群走过来,坐到了阿修罗王身边。
她左右看了看,视线掠过最前方空着的王座,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今年也是一样吗?”
天帝的宝座上始终是空的,帝释天似乎从来都不在意很可能是他唯一继承人的儿子,每一次的生日宴会都是天后舍脂独力操持的。
这一次也是一样,只有天后的宝座上端坐着容光焕的美艳的舍脂,天王坐在舍脂身边,不时往阿修罗王这边看一眼,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渴求。
卡尔提克耶抬手示意跟在身边的几位神将退后一些,也顺带着让刚刚聚集在他身边的神族们会意地走远一些,留下给他和乾达婆王说话的空间。
“是啊,今年也是一样。”
准确来说,今年帝释天倒是出现过,不过出场的理由并不是“给天王庆生”,而是“为凯旋的阿修罗王庆功”,喝过庆功酒之后他就走了,根本没有为天王再多留一分钟。
乾达婆王拨动了琴弦,给本已热闹起来的宴会增光添彩,借着乐声的掩饰,她继续轻声细语。
“真是不明白啊……”
卡尔提克耶轻哂。
“谁知道呢。我从来就没有弄明白过那位的想法。”
打从他的兄长战死沙场,而帝释天竟然不顾作为武神将的尊严抓了舍脂来威胁他,他就完全弄不明白了。
起先他也设想过帝释天给予“阿修罗王”的殊荣和权力可能只是有毒的诱饵,可是这么多年过来,帝释天竟然大有把事情通通推给他的意思,他都想为毗沙门天鸣不平了——这明明就应该是心腹做的事吧?!为什么还让心腹屈居他麾下?
毗沙门天竟然也兢兢业业开开心心地为帝释天效力这么多年,毫无怨言。
这对君臣真让他无语。
乾达婆王忍住了笑,没有说出那个盛行于善见城的流言。
“不过,也就只少了那一位啊。”
乾达婆王的感慨当然不是无故而来。
善见城的这一场宴会缺席的“贵宾”也就只有天帝而已。
各族之王、四位将军、各位武神将与天界有头有脸的神族都在这里,之前包围了阿修罗王的就有夜叉王和迦楼罗王。
这样一提,似乎也很久没有见过迦路妲了,听说迦楼罗王妃又有了身孕,不知道迦路妲是不是在照顾母亲?
卡尔提克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四处看了看,悄悄地在心里数了个数,果真全都出现了,他顿时失笑。
“乾达婆王真是敏锐。”
“毕竟我是乐师啊。”
乾达婆王笑吟吟地回答。
身为侍奉天帝的乐师,当然要对某些问题足够敏锐才行。
卡尔提克耶摇摇头,对身旁的神将低声交代一句,没过一会儿,真达罗就从某处取来了一架竖琴。
乾达婆王怔住了。
卡尔提克耶接过竖琴,试了试音,跟着乾达婆王之前的旋律演奏起来,微笑着说:“我们很久没有合奏了吧?”
乾达婆王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