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薇薇的感情算是喜欢了吗？

如果只是喜欢的程度的话，那应该是喜欢的吧。

如果要说是爱的话，其实我也不懂什么叫爱情，对婷月师姐这么多年的仰慕都不能摆脱对她的害怕，仰慕不是爱情，怜惜不是爱情，呵护也不是爱情，喜欢也差了不少，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这笨笨的脑袋还是不要去思考了吧。

薇薇同意我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门派的想法，我知道她是真心的，但是她还不清楚我真正的意图。

说到底，把玄冥界说成一个门派也是我自己在做自我安慰，因为门派的话，好像和人间或者妖界没有关系，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建立玄冥界了。

“你出关了啊。”告别了薇薇之后，紫苑也出现了，依然带着她的面罩。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面对她的时候激动的心情是怎么回事，深呼吸一口气，抓住了她的手，一瞬间她很惊讶，但是没有过多地抵抗，“师姐……”不想卖关子，我直接喊出心中的话，“你怎么来到这里了？过得还好吧？”我的直觉是不会有错的，当我听到公主殿下对于师姐的毁容之伤的解释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意识到了这一点，紫苑一直偷偷地提醒我，但是我觉得大师姐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忽略了。

“你——”她的手颤抖了，这一刻的动摇就足以证明我的猜测。

“师姐，你已经知道你脸上的伤是什么情况了吗？”我都是通过公主殿下本人才知道的。

“落儿……”她全身放松了下来，不再紧张了，默默地扯下了自己的面罩，知道我已经了解真相了，“是血舞告诉你的吗？”

“不……”我摇了摇头，“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但是只是根本不会想到你会来到这里而已……”

看着师姐脸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心中苦笑，公主殿下说得对，我只是找了一个感情的寄托罢了，连看破这一层鬼畏的坚定内心都没有，换句话说，婷月师姐其实在我心中，还比不上绯凛，绯凛的鬼畏已经完全不能影响我了，因为我和她之间有着很深的信任。

“如果不是血舞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我的伤势？”师姐摸着自己的脸，因为这个鬼畏是公主殿下为她加上的，所以她自己也会中招，整天面对这样的一张脸，师姐消瘦了很多。

“我找到了你的伤势的根源，是妖族的鬼畏的效果，又想起了你一直跟我说的那些内容，所以……”就明白紫苑的真实身份了，“你是血舞带过来的？她去过星月峰，知道你的存在并不奇怪。”但是，她想要干什么？

“没错，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只身一人来到天京城，遇到了血舞，一开始说她可以治好我的伤，但是代价是我加入占星教，并且告诉我，她希望用我来让你也加入她的手下，我觉得，能治好脸上的伤是第一位的，血舞也对我不错，所以就答应了，但是……用完一次药之后，一点变化也没有，她就明白了我的伤势怎么回事……”只有少女的眼眸，和我记忆中的婷月师姐才能重合，“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明白我的伤怎么样才能解，对吧？落儿，那你告诉我，你眼前看到的是什么……”

我不敢正视婷月师姐的双眼，我害怕在我的眼眸中印出了她满脸伤痕的模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仰慕师姐这么多年，依然算不上是爱吗？公主殿下一个小小的测试，就把我打倒了，念归门没有付之一炬，大师姐也没有受伤，只是师父走了，我对师门产生了畏惧，师姐受伤了，我对她也产生了动摇，“师姐，你只身前来天京城，那小师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让她陪着你？”只好转移话题了，既然师姐是一个人来的，那么小师妹还在忘忧谷？

“小师妹？什么小师妹？念归门不是只有我和你了吗？你在说什么呢。”师姐摸着我的额头，很奇怪地看着我。

“啊？”看到师姐认真的脸，这次轮到我惊讶了，“你在说什么啊，师姐，清莹小师妹啊！清莹小师妹！”

“清莹……小师妹？”少女依然困惑地看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明白了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师姐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是谁来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清莹小师妹的性格，她不可能会放着婷月师姐一个人只身来到天京城，肯定是陪着一起的，“师姐！”我扣住了婷月师姐的双肩，“我们在星月峰上是和谁一起度过的？”

“我、你、爷爷，还有大叛徒落尘！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心中还放不下落尘吗？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很清楚我并没有喜欢过他，当时只是……为了掩盖一下心中的真意罢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师姐，你一直都是我最仰慕的人，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果然……在你眼中，我还是一个丑八怪，对不对？”婷月的双眼开始慢慢地变得空洞无神，不管我说什么，她当然希望我能够看到她美丽的一面。

“啊，不，也许的确还有伤，但是绝对不是丑八怪，师姐，不是我对你的感情有假，而是在我心中，你代表了绚丽而高洁的存在，站在落尘身边，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而我显得如此卑微，只有躲在树后悄悄看一眼的份——”

“别说了！”师姐遮住了我的嘴，“以前是我不对，以后绝对会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情，还记得你当初亲我的感觉吗？”

“说实话……那一次……情急之下，我也是吃了豹子胆，什么感觉吗……真的有些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