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之日,石聆包了一千两的红包,道喜之人皆有份,她自己也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等着石琮礼回来。
忽听对面锣鼓阵阵,石聆眼睛一亮,就见似玉兴冲冲地跑过来。
“姑娘姑娘!有队伍过来了!肯定是大公子回来了!”似玉早早就冲到巷子口,一看到有人过来,立刻就回来报信。
石家里里外外早就站满了人,听闻更是争相向石聆道喜。按说单单是街坊邻居的话,以石聆的身家,绝对没有这么多人。只是,“财神娘子”的兄长中了榜眼,这样大的事情,自然引人关注,况且以石聆的大方,只要是来贺喜的皆有红包拿,自然是人山人海。
不一会儿,果然就见一只吹吹打打的队伍进了巷子,前头的人举着牌子,后面的人一身红袍,高头大马上和众人挥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新郎官。
石聆一腔欣喜却在看见那牌子上的字后一怔。
状元及第,钦点翰林。
状元?
她哥哥中的不是榜眼吗?怎么转眼就成了状元了?
“怎么是状元?”似玉也看出不对了,她与石聆面面相觑,忽然道,“难道状元家也住这巷子里?”
又或许是在对面,从这里抄个近道儿?
石聆一听,不禁有些懊恼。
若是如此,可就尴尬了。人家中状元的这么低调,身为邻居她都不知道,自己家哥哥中了第二名,她却张灯结彩闹得全城皆知,这可真是一兴奋就丢了脑子。
然而就在众人惊异的视线中,那状元郎游街的队伍却在石宅门口停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队伍前面的小将领跑过来,恭恭敬敬地问:“请问哪位是唐明镇的石大姑娘?”
石聆此刻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毫不怯场地走出来,道:“正是民女,不知官爷有何事?”
话音未落,却见那马上之人跳下,有些急切地过来,对着石聆便是躬身一礼:“学生林方胥,见过老师!”
不只是众人,连石聆自己也有些傻眼。
见那低着头,态度十分诚恳的状元郎,石聆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学生。
“状元公,您可是找错了人家?我是石琮秀,我只有一个哥哥,中的是榜眼。琮秀恭喜状元公,状元公还是快快去寻您的恩师吧,他得知状元公大喜,必然欣慰。”
不料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来,一双浓眉纠结着,双目炯炯有神:“老师!是我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一张过于方正的脸映入眼帘,因为这对眉毛太过独特,狠狠地唤醒了石聆的回忆。
她想起来了。
这不是她进京当日,在城门外遇到的书生吗?
“居然是你。”石聆失笑。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倒没有想过,当日城外一番阴差阳错的对峙,倒真让这个书生抛开愤青情怀,跑去参加了考试,更没有想过,他在这次殿试中一举夺魁,成为了状元郎。
“老师,您想起来了!”林方胥显然很是高兴。
石聆好笑地道:“状元公,我几时成了你的老师?”
林方胥却突然神色肃穆:“我有今日,皆是拜老师所赐。当日学生一时迷惑,险些走上离经叛道的邪路,幸得遇老师,一席话让学生醍醐灌顶,这才有今日的状元之名。这都是老师的功劳!”
那时候他因为一些事,钻了牛角尖,整日在市井醉酒怒骂,连课业也荒废了。石聆那一番话,却让他心中升起不甘,他想,他究竟能做什么,总要做到了再说。明珠朝的官场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可是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否认自己吗?
想通了这些的林方胥回到城中,到会馆报了名,之后便在会馆苦读。
期间,他听闻了许多关于石家姑娘的事,从众人的描述中,他已然知道那日骂醒自己的贵人便是石氏长女。又听闻石聆在百花宴击鼓献策的事,胸中更是澎湃不已。
石聆只是个姑娘,尙能凭借一己之力忧国家天下,自己堂堂男儿,为何不能为朝廷,为百姓做些事呢?
心中的想法疏通了,林方胥越刻苦,在会试上高中。更没想到的是,殿试上,他一番言论让天子展颜,大加称赞,更被钦点为状元。于是,走上人生巅峰的林方胥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叩谢石聆,并正式拜石聆为师,以报石聆点拨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这周末依然要招待客人,容我缓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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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也到关键剧情了,最近都不敢申榜,本来就没几个的收藏哗哗的掉,无比心塞。可是一看到留言就又觉得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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