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一愣,顺手拿过刘据刚进来时带进来的书。书页上大大的《封神传》几个字吸引了刘彻的兴趣。没有理会苏康的叫嚣,略微翻了几页才明白原来写的是周代商的故事,不过里面的内容玄妙无比,很有一种要给神仙排位次的架势。翻到最后果然是苏任写的,虽然没用苏任的大明,但那鲜红的“四关”二字就是苏任所谓的笔名。以前刘彻还曾经问过为何要用这样的笔名?苏任答:关中阻山河四塞,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此所谓天府之国也。
“书留下,朕要看看,看完了再还你!”刘彻打了一个哈哈,将那本书留到了自己那里。
苏康一看也只能作罢,而刘据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刘如意已经带着人断了饭食,不是丰盛的佳肴,只有些许小菜,几碗稀粥,外带已经流行长安的馒头。刘彻没有客气,刘据、苏康、曹襄自然也不会客气。只有霍光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被苏康用胳膊肘捣了几下,这才硬着头皮一起。
“听说浏阳候家的二小子快疯了?”刘彻一边吃一边问。
苏康随口答道:“那倒没有,不过我父亲说那家伙已经废了,即便学的再好也不会是个完整的人,浏阳候下手太重了,据说那家伙整整在榻上趴了一个假期,来书院的时候还是一瘸一拐的。”
刘彻点点头:“看来浏阳候的确下手重了些,好在不是浏阳候世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皇帝伯伯,你这就错了!虽然那小子被浏阳候自己废了,却比浏阳候世子强的多,我看弄不好浏阳候已经有了换世子的想法。”
“浏阳候要换世子,朕如何不知道?”
刘据为了避免自己的父皇被其他几个小子,特别是苏康小看,连忙解释:“浏阳候的世子一直在泰山跟随崇明先生学习,后来想要替老二进楼观书院,被董师顶了回去,之后浏阳候世子便没再去泰山,整日里在长安城中游手好闲,宿醉狎妓,都快成长安一害了,浏阳候觉得亏欠自己这个大儿子,也不怎么管教,就愈不堪了。”
刘彻半天没说话,浏阳候并不是很有威望的一个侯爵,甚至在裁撤侯爵的时候刘彻都没有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今日却被几个孩子带起了心思,问刘据道:“你刚才说长安的风气都因为浏阳候家的事有所改变,是如何个改变法?”
曹襄终于抓住了话头,一拍自己的胸脯:“舅舅问起这个,我知道!这两年楼观书院出来的学子在朝堂观政一段时间后,无论是被外放还是留在京城那都是干吏,在年终的考评中最差也是个中上,而且楼观书院不忌平民,一视同仁,所以就有很多人希望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楼观书院,都在楼观书院如何知道自己的孩子学的如何呢?那就只能看大考了!”
“哎!”苏康听见大考两个字,立刻变的无精打采:“大考大考,简直是烤人,得了好成绩的自然高兴异常,成绩差的回到家就只有挨板子的份了!有时候节间走动,总会被问到考的如何,一来二去考的不好的家伙父母脸面也就不好了,便会再收拾一顿,有时候我觉得我父亲太坏了,你说咱们又没得罪他,干嘛弄这么一套?”
霍光连忙咳嗽一声。苏康还有些不服气:“本来嘛!”
刘彻哈哈大笑,眼睛一转将刘据锁定。刘据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起身行礼:“儿臣的功课不错,全都是上等!”
曹襄立刻给表弟帮腔:“太子没说假话,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苏健的经议最好,霍光的策论最好,太子殿下政问最好,我嘛就是辩学马马虎虎,只有苏康全都是二等,哈哈哈……”
见苏康和曹襄已经扭打在一起,刘彻也不恼。霍光连忙道:“二师弟只是贪玩了些,师傅也说等日后年岁长些,自然就明白了。”
一顿饭,刘彻吃的很高兴,趁着高兴的劲头,刘彻准备出宫走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踏出皇宫了,每日只站在建章宫的平台上果真看不清自己的万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