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毅力值得钦佩,韧性也让人生畏。在艰苦的草原上,匈奴人仅仅凭借数十万之众和大汉几千万人抗衡百年,依旧处处占着上风并非大汉懦弱,而是匈奴人刚强。箭雨暂时阻挡了匈奴人前进的步伐,也仅仅是暂时。匈奴人顽强的冲锋让刘健无论射出多少箭矢依旧不能完全阻挡匈奴人的脚步。
这才是战争,真真正正的战争,也是苏任第一次面对的真正的战争。无论以前苏任多么智慧,多么运筹帷幄,他所碰见的战争在这场战争面前只能称之为游戏而已。成千上万的人在苏任一声命令之下便奔赴黄泉,且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错。
随着战斗的激烈,苏任也没有喝茶聊天的心思,双手拄着自己的宝剑,静静的站在城楼的最高处。只要在城墙上激战的兵卒稍微回头便能看见。火红的亏盈配上漆黑的战甲,背后飘荡的红披风,还真有威风凛凛的感觉。离得太远没人能看见苏任的样貌,但是只要看见这身盔甲就足够了。
黄十三和蛮牛非常警惕,手里没有兵器,一人擎了一块巨大的盾牌站在苏任两边。在他们眼里苏任站在这里纯粹是给战斗增加难度,即便是雁门关的城墙很高,却也没有高到天上去,玩意那个匈奴射雕手猛然间来上一箭,他们还真没有把握能够挡的住。
韩庆也站在苏任身旁,作为兵仙的后人,对于战争的渴望是浸润在骨子里的。脸都有些白,一双眼睛中已经带了血色。苏任回头看了韩庆一眼:“你还是算了,虽然你有些武艺,在这种场合还是太过单薄,就留在这里比较好!至于你们两个若是想上去就上去吧,放心,我这里无事!”
韩庆叹了口气。黄十三和蛮牛对望一眼,犹豫了半天都摇摇头。苏任苦笑道:“也罢!传令,让刘健力,今日天也不早了,早早结束,让兵士们好好休息一下。”
红旗被传令兵高高举起,上下左右一阵晃悠。城墙上的战斗立刻改变了模样。已经射箭射的手臂酸麻的弓箭兵潮水一般退了下去。盾兵迅速抢占了城墙垛口,将盾牌死死抵住女墙,一丈长的长枪顺着关墙与盾牌的缝隙伸出去,在城头形成一道枪林。
“拒马枪阵?”军屯王和汉人打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于汉人这种死皮赖脸的打法早已经熟悉,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在陆地上专门针对骑兵冲锋的拒马枪阵竟然被苏任搬上了城头。
栾大笑道:“很好,这说明苏任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要一鼓作气拿下关墙,这雁门关就算破了!”
军屯王一咬牙:“传令左大将,趁着汉人弓箭手撤退加快攻击,不能给汉人喘息的机会!”
匈奴人再一次出狼嚎般的叫声,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冲向雁门关。这一次的人数比上次更多,狭窄的雁门关通道被匈奴人挤的水榭不通。云梯、冲车这种只有汉人才会用的攻城利器竟然也在匈奴人中出现,特别是那些冲车,竟然比汉军的还要高大,看上去就让人担心雁门关城门能不能经受着这种庞然大物的轰击。
匈奴人先使用了雷火弹,带着火星的雷火弹被匈奴人用一根皮绳扔的高高的,画出一道弧线朝着雁门关飞来。然而,效果却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匈奴人的雷火弹从点燃直到落地不断的出现不稳定的爆炸,有些还在皮绳上就已经爆炸,非但没有炸到汉人,却让自己的战马受惊造成不小的损失。即便是落在城墙上的那几枚,也在他们落地的瞬间被几个盾兵用木盾围城圆圈阻挡碎片乱飞,杀伤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苏任眉头一皱:“刘健在干什么?怎么反倒让匈奴人抢了先?”
韩庆看了看道:“刘都尉可能是觉得还不到时间,匈奴人离着城墙还有一段距离,咱们的雷火弹没有匈奴人用皮绳扔的远,只能等匈奴人再近一些。”
话音刚落,剧烈的爆炸从雁门关下传来,一声接着一声,一声紧似一声,弥漫在天空中的硝烟让人已经无法分辨战场的情形。根据爆炸声判断,刘健在投弹之初是经过计算的,因为雷火弹的爆炸在逐渐延伸。
军屯王急的团团转,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当他看见雁门关前弥漫的硝烟就已经明白,自己造出来的雷火弹在威力方面和汉军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无论从爆炸之后的声响,还是产生出来的烟气,自己的霹雳弹就和小孩子玩的玩具一样。
“报……,大王,汉军霹雳弹威力巨大,我军损失惨重,左大将已经顶不住了,请求大王允许他部暂时撤退!”
“混账!没用的废物!”军屯王一鞭子抽在传令兵脸上,瞬间就被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军屯王依旧生气,又连着抽了传令兵好几鞭子,这才用马鞭指着栾大:“你不是说霹雳弹的配方是从汉人皇宫中偷出来的,为何不如苏任手里的霹雳弹厉害?”
栾大也有些纳闷,一时间无法作答。按照常理,皇宫中的东西永远都是这个天下最有名、最有价值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保管在皇宫的秘库中。没想到苏任竟然有更厉害的!栾大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早就被刘彻怀疑,所以他才能顺利的偷到霹雳弹的秘方,并顺利的来到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