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们很不错,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依旧默默的跟着年轻的将军,没有吃的便抓一把雪塞进嘴里,希望能有饱胀感。他们也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小将军已经尽力了,自从踏上草原就没有多少人抱着活下去的希望,只希望能够多杀些匈奴人,多活些日子而已,更希望大将军会兑现他的承诺。
军卒的坚强超过了霍去病的想象,原本已经准备好鼓励和安慰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以前在楼观书院学的那些激励将士的手段不是这时候耍的,弄不好会弄巧成拙真的到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会是他自己。又走了三天,雪终于停了。一匹快马玩命的从远处跑过来,马上的骑士应该非常着急,即便是战马已经尽了全力,他依旧不断的用鞭子抽打。
赵破虏靠上前,看着远处的骑士对霍去病道:“是咱们的斥候,应该有所现!”
那骑士跑到近前,猛然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来,气息尚未平稳便兴奋道:“将军、司马,找到了!找到了!”
霍去病冷哼一声,赵破虏一鞭子抽过去,抽在那骑士肩上:“慌什么?慢慢说,找到什么了?”
骑士穿着扩家,赵破虏的鞭子巧妙的避开了脸面,一看就知道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骑士笑了笑:“并将军、司马,兄弟们在前面五里处现一个匈奴部落,大约有十几户牧人,牛羊上千头。”
听见这话的军卒一个个睁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霍去病。其中几个正要往嘴里塞雪的家伙,慌忙扔了手中的积雪,眼珠子瞬间变红,呛啷一声抽出腰间大刀。这架势不用霍去病下令就要准备冲过去。
赵破虏咽了一口口水:“将军!咱们有救了!”
霍去病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天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斗转马头:“都听见了吧?老天不亡我等,不用小爷吩咐你们都应该知道怎么办?凡是高过车轮的男丁统统都得死!记住了,咱们不需要俘虏,都明白吗?”
“不要俘虏,明白!”
“很好,出!一炷香时间结束战斗!”
风卷残云,霍去病第一个从高坡上冲下来,第一个杀进匈奴人的营地,第一个看番那个试图反抗的老者,第一个点燃巨大的草料堆。匈奴人的反抗看似疯狂,可在更疯狂的汉人军卒面前好比海边的沙堡,连个浪花都没起,便宣告覆灭。
人杀了,牲畜也杀了,真个营地一片狼藉,好久没有痛快过的军卒们兴奋到了令人指的地步。霍去病没有去管那些胡作非为的军卒,更没有去斥责不守军规的军官。孩子的哭喊,妇人的惨叫钻进霍去病的耳朵没有留下波澜。这就是战争,当匈奴人杀进大汉的时候也会是这个样子,他们现在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已。
一名胆小的匈奴人被带到了霍去病面前,赵破虏用匈奴话和这个猥琐胆小的家伙说了好久,重重叹了口气:“将军,咱们的确迷路了,而且很严重,整整偏北三百里。”
“这里是何地?”
“再往北十五里便是沱沱河,阴山在我们西南方向,如果现在启程在这样的天气下至少需要半月时间。”赵破虏一笑:“反而是去匈奴王庭狼居胥更近一些,越过沱沱河就是单于的地盘,这家伙说那边有更多的牛羊和牲畜,只要我们不杀他他愿意给咱们带路。”
霍去病看了那个匈奴人一眼,那人连忙趴下将脑袋贴在地上:“那这里离狼居胥多远?”
“需要十天,而且中间要经过很多部落的领地,这一次匈奴单于没有派多少兵卒参加围猎,哦,匈奴人将和我们大汉的战争称之为围猎,所以沱沱河那边的部落有很多勇士。”赵破虏一惊:“将军,您不会……,这,就咱们这点人恐怕不行,玩意碰见一个大部落咱们就有可能……”
霍去病瞪了赵破虏一眼:“小爷知道,不用你提醒!心里有数,既然伊稚斜想躲在后面看热闹,那小爷非去会会他不行,别用这样的眼神,更不要担心,让你看看小爷的本事,从楼观书院出来的可没有绣花枕头。”
“绣花枕头?那是什么?”
霍去病摆摆手:“反正不是好话,日后等你去了书院就明白了,行了,既然一切都清楚,那就吃饭喝酒养精蓄锐,让伊稚斜也见识一下什么叫麻雀战、游击战!”
霍去病说完,闪身出了帐篷。赵破虏在后面大喊:“将军,这个家伙怎么办?”
霍去病摆摆手,头都没回。赵破虏想了想,看了那个趴在地上的匈奴人一眼,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