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想了想,回头问身边的李少君:“天师可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李少君摇摇头:“贫道不知,自数年前贫道来到狼居胥,便很少和汉人接触,以前也并未听说过如这般奇怪的武器,既然放在城头,贫道想来屋外厉害的强弓或床弩罢了。”
伊稚斜点点头:“应该是这个样子!”
“单于,不可不防!”武建王神情紧张,可怜兮兮:“万一……”
军屯王打断武建王的话:“没有什么万一,天师都说了那是强弓或是床弩,这些东西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只要应对得法有何可惧。”
“单于,小王还探到消息,旬月前,雁山深处不断传出雷声,惊吓的周边牲畜寝食难安,小王派人去探查过,可惜一个都没有回来,之后雁门关便有了这些神秘之物,小王怀疑这两件事十分蹊跷,定然有所联系。”
“哈哈哈……”军屯王再次大笑:“武建王,你也算我匈奴一个大王,如何胆子如此小,难不成苏任有什么天雷之法?真是好笑,哈哈哈……”
王帐中所有人都在笑,就连伊稚斜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武建王还要再说,军屯王怒道:“武建王,大战在即你竟然妖言惑众乱我军心,难道你就这么不看好我们匈奴勇士,或者说你是汉人的奸细不成?”
“你!”
伊稚斜摆摆手:“稍安勿躁,武建王的忠心本单于还是知道的,大战在即,诸位要精诚合作才是,不可为了鸡毛蒜皮只是互相掣肘,为了我大匈奴的未来共同出力,来再干一杯。”
李少君在听到武建王说道雁山中的天雷时,就已经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了。他也是游历过四方的人,当年在舒俊的时候,就曾听说过生在温岭老君观的那场天雷。据当时活下来的人说,一切都是苏任做的,苏任可以召唤雷电,而且威力巨大,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可怕。
虽然李少君没能进入老君观实际看过现场,但是作为一个神棍他非常明白,一切假借神力出现的怪事都是凡人所为,天下就没有什么神仙。所以,武建王的判断是正确的,很有可能苏任已经将当年老君观中那次雷法理通摆顺,并能很好的控制,只等着匈奴人一头撞过去。但是李少君并没有警告伊稚斜,在他和栾大的条件中可不包括这一项,所以李少君适时的闭上了嘴。
酒宴进行到半夜才结束。李少君喝的最少,却也已经微醉。被徒弟扶回自己的帐篷,躺在床上脑子里格外清晰。他很想去看看苏任到底用什么控制了天雷,可惜自己现在已经身不由己。
李少君头疼的厉害,不等他翻身坐起,吉利日连忙将凉凉的茶水送到李少君手边。李少君微微点头:“辛苦你们两个了,为师好多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萨切笑了笑:“我们没事,只要师父好着就好,我阿妈说一定要好好伺候师父,没有师父就没有我萨切!”
李少君慈祥的抚摸着萨切的头:“你们都是好孩子,但是却不能再跟在为师身边了,从今日开始你们就不要再来了,为师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吉利日都快哭了:“师父,我们可有做错什么?甘愿受师父责罚!”
“不,你们都很好,都是为师的好徒弟,是为师不能连累你们!去吧,记住从今日开始不要再来了!”
吉利日和萨切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出帐篷。吉利日伸了一个懒腰,看了萨切一眼,萨切微微点头,快速的跑出营地,钻进旁边的草丛消失在莽莽草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