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聪道:“就目前的形势,咱们蛰伏为好,不过老夫想和上师一起去见见这个小子,以上师的眼力不知能否看出这小子的来历实不相瞒,自这小子出现之后,老夫就派人追查过,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实在让老夫有些无奈,此子好似凭空出现一般,竟然没有任何跟脚。”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对面的老者一愣:“难道说他不是汉人”
墨聪摇摇头:“是不是汉人看面相就能清楚,老夫有些担心他的后面可能会有别的什么东西,对付我们墨家只是一个开始,老夫担心日后在天下我等这些隐秘门派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对面老者面色凝重:“看看倒也无妨,只怕老夫眼力不济,帮不上巨子的忙。”
苏任的嗓子都唱哑了,也没有碰见他的知音。抱着水壶喝了好几口,示意黄十三将他的囚车顶上用树枝搭的遮阴棚弄得再密实一点。太阳太过毒辣,晒的人昏昏欲睡。灌夫自从离开雁门关之后,一直都很警惕,他是被荆棘的数万兵马吓到了。要知道雁门关乃是大汉北部边城的雄关,竟然有数万马贼出没,若真遇上,灌夫可不敢保证自己手下这几百人还能不能活下来。
白马渡是黄河上最大的一个渡口,也是洛阳和河北的联络口。南来北往的商贾都需要经过这里,自从马邑建立起来之后,北上的商贾越来越多,运货的木船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守卫白马渡的是个校尉,在灌夫这个卫尉的眼中,校尉根本算不上军官,灌夫只说了一句话,校尉连忙将一个商贾用来装家眷的木船腾出来,让给灌夫。
在苏任眼中,这样的船连游乐场中的那些塑料船都比不上。但是这就是大汉的实际情况,一个只能在陆地上争锋的国家,还没有关注江河,更不要说大海。
有了船行走起来就方便很多,再也不用忍受太阳的暴晒,也不用担心苏任会带着几十斤中的铁镣从水中逃生,灌夫相信苏任没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有,若是苏任能逃掉,他灌夫认了又有何妨
一壶酒,一碟菜,一张小几,两个人坐在船头位置看着沿途的风景。大河上的风景没意思,两岸既没有高耸入云的绝壁,也没有郁郁葱葱的树林。大河被认为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无论是黄帝还是炎帝的起源都离不开这条河,几千年来汉人全凭大河的滋养才活下来,所以这位母亲身上到处都是伤疤。
今年相对来说要好一些,并没有出现大河改道的事情,所以下游百姓的日子过的相对安宁,白马渡自然也就繁华不少。
“再有十日就能到长安,老夫最后问你一遍,此次回去真没有问题”
苏任喝了一口酒,满嘴的土腥味,这不是蜀中商会的酒,度数低一些苏任还能忍,和醋一样真的没有办法喝。一口劣酒喷在灌夫脸上,苏任连忙道歉。灌夫无奈的看着满身的污秽:“你还没有回答老夫,若真没事回长安无妨,若有事到洛阳你就走吧,放心,老夫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将你的家眷送出长安。”
对于灌夫的誓言,苏任非常肯定。若真到了那一步,老头子绝对会这么干,就算赔上全家性命也无怨无悔。苏任一边帮灌夫擦身子,一边道:“老将军不要多虑,小子有把握,长安的事情我比老将军清楚,您还是多关注一下咱们的身后,那条小船一直跟在咱们身后,上面的人也是从马邑跟过来的。”
灌夫朝后看了一眼:“不是你的人”
苏任摇摇头:“要是我的人早就动手了,绝不会让咱们下河。”
灌夫呵呵一笑:“我还以为所有人都要救你,原来也有人想要杀你,看来你也并非什么神仙小子,你是不知道,长安城的不少人都说你是神仙,更有甚者将你的塑像摆在家中避邪,若不是老夫拦着,我家中也会有一尊。”
对于这事,苏任也只能呵呵一笑。自己可以管住自己,管不住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人家就算把他的画像贴在院门口当门神用,自己也没有半点办法。他关心的是后面跟着自己的人是谁已经派阿巽刺探过,效果不是很好,这些人的警惕性很高,从马邑过来,每隔一百里就会换人,现在穿上的人就是在白马渡换上来的。
见苏任不说话,灌夫喝了一杯酒:“那些人的事情你别在意,老夫不是瞎子,也早都现了,之所以没有惊动他们就是想看看他们准备干什么如今也马上就会抵达长安,他们不动手便算了,敢胡来,老夫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大军”灌夫说的豪气,喝酒的架势也豪气。觉得小杯喝酒不痛快,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坛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苏任点点头,捡起盘子里的豆子往嘴里塞了一些,嚼的嘎巴响:“这样的话,小子就放心了,那就有劳老将军了。”
灌夫越说话喝的就越多,一坛子酒至少也有七八斤,苏任只呡了一口,其余的全都灌进了灌夫的肚子。再没有力量的酒,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当灌夫一头栽倒之后,苏任长叹一口气。老头子还是大意了,人家可能已经算到,下了河就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
黄十三和蛮牛从船舱钻出来,不等两人说话,苏任道:“全部被麻翻了”
黄十三看见灌夫,连忙点头。蛮牛已经擎剑在手,警惕的看着四周。河面上一切如故,纤夫依旧拉着木船缓缓向西。这一段河段不宽,水流也不急,没了船夫帮忙,纤夫拉着小船走了几百米之后便搁浅在河边。没有纤夫头过来解释,苏任就知道正主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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