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校兵马没有直冲马邑城,而是在马邑城外三里开始分散开。每队沿着马邑城墙开始兜圈,一边打马狂奔,一边将随身携带的物件往地上不要钱的扔。所过之处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同,只不过扬起阵阵尘土,遮住了马邑城上所有人的视线。
归留王长出一口气,对诸王道:“本王说什么来着?这就是汉人的诡计,他们才没有胆子和我匈奴勇士作战!”
琅邪王年轻,眼神也好,皱着眉头轻声问身旁的韩王:“汉人们扔下的是什么东西?”
韩王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看见没有,四周全都洒满,只留下一条进来的路,汉人的大军就要来了!”
“列阵!列阵!”吼声和呐喊在马邑城中此起彼伏,匈奴兵卒冲出自己睡觉的对方,飞快的冲向马棚,只有上了马他们才会觉得心里安全。
原本匈奴人在野外或者在战斗的时候都和自己的战马谁在一起,进入马邑城之后才出现了例外。匈奴马匹不需要备鞍,提着兵器跨上去就算完成。等匈奴大军冲出城门站在空旷的城外时,汉人依旧不紧不慢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归留王张大嘴:“怎么?怎么这么多?看起来不下十万!”
韩王怒道:“十万步兵对上我们匈奴骑兵,最后的结果也是输!”
琅邪王咬着牙:“不如,咱们向单于求援吧?单于那里还有几千兵马,又有数万灾民,这些人过来就能拖住汉人!”
琅邪王的提议得到了不少人的赞成。归留王立刻跑去准备点起狼烟求救。震耳欲聋的鼓声淹没了马邑的一切声音,数万骑兵在城外列队,只要汉人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他们有把握一个冲锋将汉人击溃。
韩安国的盔缨红的亮,在阳光下如同鲜血一般。风将他的披风吹起来,手扶长剑腰板停的笔直。抬起手,慢慢的放下,掌旗兵立刻将手里的令旗晃动两下,鼓声戛然而止,正在行进中的步卒立刻停下来。军阵已经完成,马邑城已经被包围,这时候就算那些匈奴人想要冲破防御都没有了机会。
单于在听见巨大鼓声的时候便从帐篷里钻出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陷阱!果然是陷阱!他的大帐离马邑城不过二十里,如此短的距离,马邑城生的事情他看的清清楚楚。狼烟起,号声响,单于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是他不愿意救,而是他很清楚,汉人既然出来了,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有人挡在自己的路上。
“单于!马邑城中诸王求救,请求单于速速兵!”传令兵跪倒在单于面前。
单于道:“咱们的面前可有汉军?”
“有!只有三千人左右,且以步卒居多!”
“哦?领兵大将是李广还是程不识?”
传令兵道:“不知!不过看将旗上写的是个卫字。”
“哦?姓卫?汉军中可有姓卫的将军?”
“从长安传来的消息说,汉人皇帝封自己夫人的弟弟为将军,恐怕就是这一位。”
“哈哈哈……”单于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如此靠着裙带坐上将军之人能有多少本事,本单于好像记得那个卫夫人不过一介女奴出身,他的这个弟弟也不过是个马童而已!”传令兵不说话,单于笑了几声道:“传令起兵,救援马邑!”
狼烟一股股的冒出来,有汉人的也有匈奴人的,不知道匈奴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喜欢用狼烟这种东西示警或者联络。牛粪的味道在草原上蔓延,没过多久便扩散了好大一片地方。卫青骑着马在阵前寻索,手里的长剑与兵卒们伸出来的兵器相碰,出清脆的响声。
公孙轨看着远处忙碌的单于大营,脸上有紧张也有兴奋。自当年公输班被墨家战败之后,公输家从此与战场无缘,这也是诸侯不再重视公输家的根由。数百年来,公输家默默无闻,没想到现在再一次来到战场。这是公输家的一个机会,公输轨一定会牢牢的抓在手中。
“弩上弦!武钢车出阵!”
随着一声声的吼叫,卫青的几千人立刻忙碌起来,这些都是他们的秘密武器,有没有用,有多大作用就看这一站的结果。兜转马头,卫青高举长剑迎着风站在马背上。军卒们出一阵吼,替自己主将高超的骑术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