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点点头:“多谢卫夫人,此事我已经知晓,无妨,馆陶公主这么快就跳出来倒也是件好事。”
卫青皱起眉头:“苏大哥不可大意,馆陶公主这两年虽然有些没落,但在亲贵中的威望还是有的,这一次她敢站出来,就说明她有绝对的把握。”
“她有绝对的把握,难道我就没有克制的方法?”苏任神秘一笑,转身走了,只留下卫青呆呆的站在哪里。
不断有从长安传来的消息在苏任这里汇总,大多是亲贵们如何逼迫皇帝。上表只是其一,游说是最主要的方式。从灌夫那里得到的消息,朝堂上也有很多人被亲贵们说动,不少人还表了态。只要皇帝上朝,陈何的事情必然会成为廷议的关键,双方争吵的不亦乐乎。
苏任对这种情报嗤之以鼻,看都不看便扔进了火炉。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一片文章需要他亲自操刀,此事他不放心任何人,即便是司马相如都觉得不妥。
什么是人,什么是人权,这样的论断整个大汉没人比苏任理解的更透彻。虽然大汉将人分为一个个等级,然而没有下哪来的上?一个婢女虽然低贱,可她也是活生生的人,正因为有了千千万万和那名死去的婢女一样的普通人,才有了大汉王朝,才有了他们那些所谓上等人的逍遥日子。
陈何是什么样的人?除了他出生在简候这样的富贵人家之外,他干了什么?勾引人家也就算了,关键是勾引了之后还不负责任。既然你们自喻为上等人,那就该拿出上等人的修养和素质来。若没有上等人的修养和素质,就枉为上等人,不配为上等人。
苏任在这里用了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将古代那些从贱民到良臣的例子全都举了出来。同时,苏任还结合大汉的现实情况,说了内外之事,洋洋洒洒数千言,凡事看过的人无不觉得振聋聩,耳目一新。就算是司马相如在看到苏任这篇文章的时候,也是心中一动,对苏任的论断深思不已。
那一期的大汉报加印了好几版才满足了天下人的需求。也正因为那一篇文章,长安城的风向生了变化,没有人再议论陈何,没有人再听那些亲贵们标榜自己先祖们过去的丰功伟绩。更多的人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样的人配为大汉子民,什么样的人才能称的起汉人这两个字。
刘彻一掌拍在大汉报上,呼的站起身:“好,说的好!朕需要的是能为大汉出力的良臣,不用那些只会唯唯诺诺,飞鹰走狗的蠢材!传朕口谕,司马相如此事做的很好,重赏大汉报社有关人等!”
刘福连忙应诺:“诺!奴婢这就去办!”
“咳!”刘吉庆咳嗽一声,瞥了一眼大汉报:“陛下可看清了,那片文章不是司马相如写的。”
“哦!”刘彻连忙重新拿起报纸,一脸不解:“俗人是谁?朕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刘福没有听清,接着皇帝的话道:“陛下,俗人不就是苏先生吗?”
“哦!俗人,苏任,他还真会起名字!”刘彻摇摇头:“没想到苏任还有这样的才学,以前总觉得他就是个商贾,后来现有领兵的才能,这两年他还办了个书院,现如今竟然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还真是让朕越来越觉的捉摸不透了。”
刘福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苏先生在书院还教授算学和那个叫物理的东西,奴婢不知道什么是物理,却见过苏先生的算学,天下间没有比他更厉害的,按照董先生的话讲,在算学一途,苏先生称为苏子都不为过。”
“哦?董仲舒竟然如此褒奖?这倒是难得!”
刘福眼睛一动:“陛下还记得在苏先生房里看见的那个两个铁腕扣在一起被两匹马对拉的画吗?奴婢上次去楼观台的时候,听苏先生说他准备过年的时候亲自做一做,让学生们开开眼。”
刘彻想了想:“嗯!朕记得,还记得当时朕觉得那绝不可能,怎么他还真能弄?”
刘福摇摇头:“奴婢没有苏先生的学问,自然不知道,过年的时候陛下可以歇歇,不如就去楼观书院看看,看苏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彻看了一眼刘福,笑道:“说,苏任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如此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