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将公主嫁给韩焉?”
卫青一听几乎跳了起来,张着嘴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为什么?”
苏任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不是太后所以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或许觉得平阳公主是克夫命,想利用平阳公主除掉韩嫣泄愤。也或者太后真的是感激韩嫣,将平阳公主下嫁褒奖。太后这样的精明的女人做事一向不走寻常路,苏任抓不住脉络。
“你觉得韩嫣和夏侯颇相比,那个好一点?”苏任突然问道。
卫青一愣:“何意?难不成公主只能在这两个人之中选?”
苏任点点头:“现在看来的确是,韩嫣带着太后的书信,夏侯颇恐怕也不是空手来,若我没有猜错背后站着的是皇帝。”
“陛下?”
“嗯!夏侯颇虽然不堪,可他有八百府兵,离着皇城最近,若能将其拉拢过来,陛下的安全就有所保证,南北二军和禁军虽然更好,可惜总归不能长留宫内,你如今是建章监,应该清楚建章宫中的护卫到底有多少,依我看不足二百吧?”
卫青眉头紧锁,微微点头:“共一百三十四名,算上我。”
“这就对了,有了夏侯颇的八百府兵,就算有人进攻皇城,夏侯颇可以立刻支援,只要不是大军,陛下完全不用担心。”苏任拍了拍卫青的肩膀:“皇家的儿女嫁娶都是有目的的,不存在两情相悦,陛下与平阳公主感情再好在自己的安危面前,依然可以放下。”
卫青一声不吭坐在马上呆。从公主府回平阳镇的路很漫长,走了好久还看不见平阳镇的影子。两边的庄稼地一人多高的粟米长势很好,农人们正在地里卖力侍弄。这里靠近黄河,今年较旱,能有这样的长势的确让人高兴。
一辆马车从另一头驶过来,四名骑士当先开路,一看就知道是侯爵的马车。不用猜都知道里面坐的是谁,来到平阳吊唁曹寿的真正侯爵也就夏侯颇一个。
隔着老远,马车便停了下来,夏侯颇从车上跳下来,先对苏任行礼:“先生这是吊唁回来了?”
苏任和卫青下马施礼:“正是,本来公主准备留我二人吃晚饭,我二人觉得公主这几日太过劳累没多打扰,所以回来的早些,汝阴候怎么来的如此晚?”
“哎!说来可笑,刚出门的时候车轴忽然断了,亲卫们不得不换了一辆马车,所以才这时候来。”
苏任笑笑:“这可是好兆头,说明汝阴候要换马车了?”
这句话是奉承话,在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不同阶层的人乘坐的交通工具都有严格的规定。如夏侯颇乘坐的这种华盖马车苏任和卫青决不能坐,除非夏侯颇邀请。他们若要坐马车只能在周边钉上木板,不能有色彩斑斓的装饰。
夏侯颇呵呵笑道:“但愿吧!苏先生见到了公主?”
苏任点点头:“何止公主,韩大夫也见到了。”
“韩嫣还在公主府?”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听平阳候府的下人议论,韩大夫带着太后书信,说是要在公主守孝期满便下嫁韩大夫,也不知道真假。”
夏侯颇大急:“此事当真?”
苏任摇摇头:“真不真的不清楚,我也就听了一耳朵,汝阴候要去侯府可再去问问便知真假。”
夏侯颇对苏任深施一礼:“感谢先生,容后再报!告辞!”不等把话说完,便急匆匆上了马车。
看着夏侯颇的马车扬起滚滚烟尘,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卫青不解的问苏任:“大哥为何要对夏侯颇说这些?”
苏任一笑:“为何?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娶公主?”
卫青想了想,郑重的点点头。
苏任也点点头:“那就好,明日你就回长安,向陛下上书求亲,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陛下不是看好夏侯颇吗?我写了恐怕也没用!”
苏任一笑:“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还没做就打了退堂鼓,即便有你的份也不会落你头上,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想就怎么做,说不定就有希望呢?”
卫青深吸一口气:“也好,听大哥的!”
回到霍仲儒府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霍仲儒还在大堂里等候苏任和卫青,说了几句客气话,主客几人散了去休息。苏任回到房中,仆人打走了之后,韩庆和阿巽便从围帐后面钻了出来。韩庆还好,阿巽慌忙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