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楼的生意忽然之间变得冷清起来,无论是钟鼓楼的翠香楼还是西市的翠香楼都没有几个客人。
绸缎庄的掌柜腆着肚子走了进来,刚进门就看见正中间那张桌子。笑呵呵的走过去:“聊什么的这么谨慎?”
徐记粮米店的掌柜一把将绸缎庄掌柜摁在椅子上:“小声点!”
绸缎庄掌柜笑道:“到底何事?连你都如此忌讳,以往听你谈论朝廷诏令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小心过。”
徐记粮米店掌柜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不会真没听说吧?昨晚……”
“昨晚?昨晚我去来凤楼宴客,还别说那里的姑娘各个不错,下次你我二人同往如何?”
“哎!”徐记粮米店掌柜叹了口气:“看来你是整个长安城最后一个知道这件大事的人,来的时候就没现今日街道上不太一样了?”
绸缎庄掌柜想了想,微微点头:“还真是不一样,人少了,兵卒却多了,执金吾和廷尉的公人满大街都是,怎么,出什么事了?”
徐记粮米店掌柜神秘的招招手,示意绸缎庄掌柜把脑袋凑过来:“苏府出大事了!”
“苏府,哪个苏府?”
“还有那个苏府?”
“哦!那个苏府?怎么,又和馆陶公主开战了?不能呀,名听说馆陶公主府有什么动静!”
徐记粮米店掌柜摇摇头,声音更低一些:“是不是馆陶公主不知道,不过事情很大,听说死了几十个人。”
“啊!”绸缎庄掌柜一下惊了。徐记粮米店掌柜连忙将其摁下去:“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
“快说说,苏中郎可是个厉害的人物,记得前年的那场争斗,那手段谁看了不害怕,那个这么大的胆子?”
徐记粮米店掌柜摇摇头:“可说呢!不过以苏中郎的行事风格,长安城的权贵基本得罪光了,想收拾他的人不在少数,这一次出问题还真不好说是谁干的。”
“咳咳咳……!”老赵咳嗽几声,看了徐记粮米店掌柜和绸缎庄掌柜一眼:“二位,饭菜是否可口,若不喜欢就请去别处。”
两人连忙直起身子:“甚好甚好,吃完就走!”
老赵一走,两人对望一眼不再言语,只顾埋头吃饭。和往日不同,今日的翠香楼比较冷清,大堂里空荡荡本就没有几个人,老赵来回巡视其间,让所有嚼舌根子的家伙明白,这翠香楼是谁的地盘。看着老赵的黑脸,一个个吃的很快,匆匆忙忙将饭菜吃完,连忙汇账出门。
街道上乱成了一锅粥,执金吾负责长安城内治安,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还是苏任家,皇帝大怒,限期破案。执金吾亲自出马,带着兵丁挨家挨户寻找,但凡有一点问题的全被抓起来,完全不顾及什么影响。
廷尉府也疯了,上次被苏任摆了一道之后,廷尉被罢官,由廷尉丞兼任廷尉,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出了事。若不想也去岭南看树林,苏任家的事情就必须搞清楚。从昨夜开始廷尉丞愁的头都白了好多,总是担心自己步原廷尉的后尘。
相对于他们,苏家表现的极度安静,既没有派人查找凶手,也没有一个人出门吵闹。大门紧闭,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当然,你别以为苏家真的就如此安静,里面已经开了锅,若不是苏任极力压制住,霍金几人能把整个长安拆了。
“龟儿子的,竟然惹到咱们头上来了,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霍金大声咆哮,早已经全身披挂,霸王戟都在手里攥着。
苏任冷哼一声:“你给我坐好,再多说一句就滚出去!”
霍金嘟囔着嘴,被石宝摁坐在椅子上。
苏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人全都在这里,连大肚子的冷月也都列席。谁都不说话,他们再等苏凯审问的结果。昨夜的确蒙受了巨大损失,但也抓住了几名刺客。那些人很陌生,谁也不认识,就连抓住的几名刺客在露面之后都惊讶了好半天。
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苏凯浑身是血出现在门口。不等苏任话,霍金呼的就站了起来:“怎么样?问到了什么?”
苏凯冲着苏任摇摇头:“嘴很硬,只说是被先生欺负的山匪,其余的什么都不说,能用的刑具都用过了,再继续我怕他们受不了。”
韩庆紧皱双眉:“若没有这些人的口供,很难指认谁,即便咱们知道是谁干的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苏任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扭头问淳于意:“淳于先生,刘爽怎么样了?”
“只是惊吓过度,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老刘,死伤的兄弟们可安置妥当?”
刘高连忙道:“已经按住妥当,死了的已经入殓,受伤的有淳于先生亲自诊治,问题不大。”
苏任点点头,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对董仲舒和文党施礼:“岳父,老师,让您二老担惊受怕,小子实在抱歉,二老也一夜未睡,现如今没事了,您二老就先去休息,这里就交给小子处理,请二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