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是个方士,在衡山国的时候帮着衡山王炼过丹,对各种药物和矿石非常熟悉,看了看苏任带回来的黄色粉末,立刻就分辨出是什么东西。
“此物名叫姜黄,有破血行气的功效,多用于女子月事,先生搞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又要开个医馆?”
刘健连忙道:“那是开什么医馆,今日你是没见,苏先生的神技把所有人都惊到了,若不是先生,望江楼恐怕就修不成了!”
刘健说的唾沫横飞,将整件事情给韩庆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说了自己出丑,说了众人受惊,最主要将苏任如何破解讲的格外生动。一边说一边看着苏任,眼神中的崇拜毫不掩饰,这时候苏任若说屎是香的,刘健都会无条件相信。
韩庆听得也是惊讶无比,整个人都呆了:“竟然有这种奇事?这东西遇到白灰水能变成血色?”
“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要不你试试?”
韩庆和刘健就在院子里将苏任在长兴街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碗里的清水再一次变成了血红色,韩庆彻底信了。
苏任一笑:“别这么看着我,说正事,能干出来这事的人不外乎两人,一个是刘迁一个是刘宏,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在害咱们,这个亏不能就这么吃了。”
韩庆点点头:“在下这就去查,不过能想出这办法的人也不一般。”
经过百姓们的口口相传,清水便血水的神奇法术在寿春城传的沸沸扬扬,苏任被众人几乎捧上神坛,若不是见到苏任是个活生生的人,立庙拜祭都不为过。对此,苏任表现的很淡定,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只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化学实验,并没有觉得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桑于集再见苏任的时候已经不敢离苏任十步以内了,远远地站着,恭恭敬敬的对苏任行礼,一丝不苟没有任何僭越。既然苏任能让清水变成血水,要杀了他可以说轻而易举,千里之外取人头颅应该也是真的。
桑于集越忌惮苏任,苏任便对他越放心,指了指身旁的位子,示意桑于集坐下说,将茶杯往桑于集面前推了推,桑于集连忙起身相谢。
苏任道:“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可是刘宏所为?”
桑于集连忙摇头:“小人并没有听到刘宏要这么干,至少他没有给我说过。”
“那就说明不是刘宏,唯一的嫌疑就剩下刘迁了,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个脑子,差点就把我套进去,厉害!”
桑于集不知道怎么接话,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茶杯一声不吭。
“今天来是不是让你办的事情有眉目了?”
桑于集慌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是,小人多方打听,五年前大王的确派人将一群老弱妇孺押到了寿春,据说关在城外某处,而且派兵看守,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大王和手下一个叫陈定的将军知道,小人还是通过一位老兵才探访到的。”
“可知道人在何处?”
桑于集摇摇头:“没人知道,哪位老兵也是听他的一位同是兵卒的同乡说的,从哪以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位同乡,就算没有战死,也可能被杀了,大王对这件事封锁的很严。”
“城外!有个地方就好,应该离寿春不远。”苏任一笑:“这次你办的很好,只要找到那些人,你的那些财物立刻奉还。”
“不敢,小人愿意将那些财物献给先生。”
苏任摆摆手:“你的就是你的,说过一个钱不动那就绝不会动,只要你好好办事,不会亏待你。”
“谢先生,小人知道怎么做。”
韩庆探查到的消息证明了桑于集没说假话。长兴街的事情的确不是刘宏所为,是一个叫雷被的人给刘迁出的主意。对于这个雷被,苏任只听韩庆提过一句,至于长什么样?剑术到底能高到什么程度,苏任一概不了解。
韩庆派出天罡地煞,按照苏任提供的两个在长兴街鼓动百姓的汉子入手,饶了好大一个圈才将雷被揪了出来。这个雷被算是典型的君子,六艺之中的所有技术都有涉猎,而且研究颇深。从学术角度讲,也在淮南八骏之列,足见这个人是个人物。
“雷被是刘安的门客,因为刘迁好剑术,时常向雷被请教,两人的关系很好,上次左吴与伍被劝服雷被刺杀刘迁,雷被却将此事报告淮南王刘安,为此左吴与伍被被刘安狠狠训斥了一顿。”韩庆捧着绢帛,将自己探听的消息给苏任报告:“此人涉猎极广,诸子百家三教九流都知道一些,特别是《春秋》与剑术最厉害,用姜黄让水变红的方法就是雷被提出并实施,如今被先生识破,也不知道刘迁会怎么对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