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户和卫青也回来了,引得公孙贺很不高兴,看见两人便没有好脸色:“走了就不知道来看看我?要不回来全都不回来,苏子恒一回来,你们全都回来了,明显是看见苏子恒官大,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李敢一进门便满屋子乱钻,公孙贺伸手揪住李敢的耳朵:“找什么呢?你的两个结拜哥哥都不在,嘿嘿!”
“他们去哪了?我们只有两个时辰,求公孙大哥告诉我!”
公孙贺笑着摇摇头:“就不告诉你,让你小子也着急着急。”
没理会公孙贺与李敢胡闹,李当户和卫青径直走进后院。苏任坐在树下,身旁摆着茶桌,手里捧着竹简。临来会稽的时候,岳父董仲舒送给苏任一箱子竹简,是孔子修订的《春秋》,里面讲述春秋时期各国之间有名的故事。苏任非常喜欢,可是没时间看,这几日闲下来,便让黄十三找出来瞅两眼。
李当户见苏任在看书,手脚立刻轻下来。等走到苏任面前,才现苏任早就睡着了,胸口已经被口水弄湿了一大片。气的李当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面的茶壶茶杯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屋檐下的黄十三被吓了一跳,猛然间站起身,宝剑已经出鞘。看见是李当户和卫青,又将宝剑还鞘,伸了伸舌头,慌忙就往院子外面跑。
“站住!”苏任大吼一声:“你这个保镖是怎么当的?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以后再生这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卫青笑的不行了,瘫坐在台阶上。李当户的脸很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任。苏任咳嗽一声,笑呵呵的给李当户倒了一杯茶,双手捧起,递到李当户面前:“李兄回来了?郡兵训练的如何了?据说越地似乎要乱,正是李兄建功立业的时候,可得多多努力。”
李当户哼了一声,没有伸手接茶杯,气呼呼的坐下。苏任不生气,将茶杯放在李当户面前:“看这一身汗,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小弟这就吩咐做饭,这些天李兄和卫青兄弟在军营一定受了不少苦,黄十三,黄十三,你死哪去了?”
喊了半天,黄十三在院门口露了露脑袋,又消失不见了。卫青忍住笑,起身过来,端起李当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不用忙活了,我们时间不多,一会还要回营。”
“哦!也是,越人之乱有可能影响会稽,一个是司马,一个是军候,的确不该轻易离营。”
李当户使劲忍下怒气,瞥了苏任一眼:“越人之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此次越人自乱,正是咱们的好机会,趁着这个机会,派大军进攻,必能收到奇效。”
苏任看着李当户:“是黄琦让你们回来的吧?他是想试探我的口风?”
卫青点点头:“黄都尉正在整兵,只要太守下令,立刻就能开赴越地。”
苏任笑了笑:“是吗?黄琦竟然如此积极?”
“何止黄都尉,整个郡兵营上下一片战声,士气可用,必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李当户一拳砸在桌上:“只可惜太守犹豫不决,战机稍纵即逝,黄都尉的意思,想让你去劝劝太守,此时正是出兵的绝佳机会。”
“哎!你们两个都被黄琦骗了!”苏任摇头叹气:“这才去了几天,一口一个黄都尉,当初信誓旦旦的要在会稽郡兵中展自己的势力,这下好,到被人家拉拢过去了。”
“黄琦是什么人?在会稽二十年,和越人没有联系谁信?早就说过,黄琦奉行的是养寇自保,他才不希望越人被剿灭,出兵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堵你们两个的嘴,顺便从太守和我手上弄到粮草,有了粮草便能左右越人战局,美其名曰智取,实际上是扶持一方打击一方,不至于让越人乱的太厉害。”
“根据我的消息,战乱的源头南越国尚未开始,若要展到整个越地都乱起来,继而影响会稽,没有半年绝不可能,这个时候着急出兵是不是早了些?”
李当户和卫青对望一眼:“这些事情是你搞的?”
苏任无奈道:“怎么你们都把这事往我身上按?在你们眼中,我就是那种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李当户和卫青同时点头。苏任差点喷血,摆摆手:“行了行了,不说了!第一,黄琦让你们来劝我同意出兵;第二,想要粮草;第三探我口风,若是这几件事,最好免开尊口,如果是回来看看我,那到可以好好聊聊!”
李当户有些急躁:“你就不能给我们交个实底?”
“能!如果兄弟,交底没问题,若你们要告诉黄琦,我绝不会说,现在告诉我,你们是兄弟还是说客?”
李当户和卫青一愣。卫青道:“自然是兄弟!”
“那就好,我下面说的话,决不能告诉外人,包括黄琦、严助,就连李敢都不能说!”
“有这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