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也看见了,冷笑一声,对关门的军卒道:“看什么,关门,”
城门继续关闭,苏任沒心情管这种破事,转回头继续跟着队伍走。大汉的城池,无论大小都是定点开门,定点关门,虽然今日关的有些早,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吰……,”一声巨响,整个城楼都跟着晃悠。关门的兵卒被震得飞了起來,越过县令的头顶摔在三丈开外的地方。厚重的城门猛然向两边打开,重重的撞在门洞上。
“好大的力气,”霍金不由的喊了一声,连忙擎起长戟挡在苏任面前,其他护卫也连忙将自家的主人围在中间。
城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后就是他的那匹黑马。那人一身黑袍,带着一个大斗笠,背后的夕阳正好落到他的脑袋处。红彤彤的天空下,一个黑色的人影,画面格外震撼。
县令求救般的看了看远处的公孙贺。他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來二百兵马已经吓了他一身冷汗,这又來一个力气奇大的家伙,好像更不好惹。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袍服,县令战战兢兢的冲着那人拱手:“敢问阁下是……”
“为什么关门,”那人声音冰冷,耸耸肩便出噼里啪啦的骨头响声。
“这,这个,时辰已到,不得不关。”
“尚未到酉时就要关门,难道你觉得朝廷律法是摆设不成,”
那人一张嘴便说出了朝廷律法,这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李当户分开亲兵上前,冲那人一抱拳:“阁下看來也是明事理的人,今日只因我等进城,县令才提前关门,还望阁下见谅。”
那人迈步往里就走:“今日有事,不与尔等计较,”打了一个唿哨,那匹黑马也跟着跑了进來。
这人身材高大魁梧,只是斗笠太大看不清脸。对于身边的那些所谓精兵视而不见,昂挺胸直往前走。苏任从这家伙出现在城门口就在观察此人,路过自己眼前的时候,苏任笑了。
“荆兄别來无恙,”
荆棘立刻停下脚步,仰头四下寻找。当他看见苏任的脸时,哈哈大笑:“原來是你呀,让我这一路追赶。”
“还真是你,你怎么也來了,”
荆棘一指苏任身旁的赢广济:“他都能來,我为什么不能來,快快快,废话少说,跑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赶紧弄些吃的,我的马也得好好喂饱了。”
公孙贺看看赢广济又看看荆棘,最后问苏任:“怎么你一出长安,一个在前面堵,一个在后面追,这位又是谁呀,”
苏任笑道:“曾经要杀我的人,沒杀了,却让我骗的差点死了,他也沒死,就这么简单。”
公孙贺晃了晃脑袋:“什么呀,”
苏任和荆棘哈哈大笑。
几家客栈和长安的沒法比,算是弘农最好的客栈。店老板忽然接到这么大一单生意,又有县令作保,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等人一到,无论是店掌柜还是伙计,忙的是脚不沾地。公孙贺出手大方,动不动就赏几个钱,让那些忙活的人跑的更快了。
酒菜准备妥当。沒有羊肉,更不敢杀牛吃肉,所以用的都是猪肉。李当户和公孙贺、卫青吃过苏任弄的猪肉,以为这小店弄出來的也是一个味道,尝了一口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李当户和卫青能忍,公孙贺立刻就不干了。拍着几案怒。
“这他娘的什么肉,比屎都难吃,掌柜,过來,”
县令不知道怎么好了,一个劲的向公孙贺求饶。
荆棘三两口将他面前的吃完,抓过公孙贺的那一份,撇着头问他:“你还吃吗,”
公孙贺摇摇头。荆棘也不客气,立刻就吃了起來,很大口,看上去就很香。
苏任对公孙贺道:“出门在外,忍忍吧,这里不比长安,有肉就不错了,等到了会稽,吃草都是香的。”
李当户打了掌柜和县令,公孙贺不好对苏任和李当户火,坐在一旁看着荆棘吃的香甜:“兄弟,真这么好吃,”
荆棘点点头,一指苏任:“那一次被他骗的去了北方荒野之地,别说肉,连草都沒有,每天只吃冰雪,去了三四百人,回來的就我一个,又一次我挖了一个草根,愣是三天沒吃,当宝贝一样藏着,从那里回來之后,我算是明白了,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只有吃饱了怎么都行。”
听荆棘说起往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來。荆棘将手里的一块肉递给公孙贺,公孙贺看了看,接过來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