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彻被苏任说的无语了,狠狠的瞪了苏任一眼:“行,你的这点门道朕也摸清了,下次朕自己干,”
“好,到时候陛下若是亏本了,别怪我沒提醒你,”
“你都沒亏本,朕为何就会亏本,”
苏任从刘彻手里拿过小刀,削下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干什么事需要什么人,陛下应该知道,廷尉就要找懂律法的,打仗就要找大将军,这挣钱也得找懂行的,陛下治国理政沒有问題,我这活你干不來,这一次是借了清理豪强的风,那些权贵争相捐献,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刘彻正要反驳,苏任连忙接着道:“不过,我答应陛下,下一次请陛下投资,不是借钱,这样的话挣的钱來才能分,”
“哈哈哈……”刘彻大笑:“商贾,标准的商贾,朕怎么就让你替朕办事,若放在十年前,父皇听见你这些话,不砍你的脑袋才怪,”
“呵呵,要不怎么说陛下是千古一帝呢,”
刘彻不想跟苏任说什么拍马屁的废话,抓过苏任带來的几个竹简,一边看一边道:“废话别说,说说结果,”
苏任立刻扔下刀,将两只手在胸前蹭了蹭:“长安有名有姓的,可称之为权贵的一共二百三十九家,捐建太学的二百一十三家,还有二十六家沒有任何动静,其中有上大夫韩嫣,御史中丞臧璇,宗正刘鑫,匠作大将裴世武等,所捐献钱财共一千三百八十二万六百钱,按照我们的预计,等太学和周边房舍建成之后,共可得钱二千万左右,除去成本和陛下的欠款,剩余大约一千万钱,”
“一千万,”刘彻惊讶于这个数字:“几百家权贵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万,”
苏任点点头:“我相信这对于他们來说只是九牛一毛,按照我的估计,这些人的钱和房产、店铺加起來不下一百万万,”
刘彻张着嘴,半天沒有说话。过了好久,忽然一下将竹简重重的扔在地上,起身,黑着脸來回走动。苏任不再多言,坐在那里专心的对付面前的那盘羊肉和一缸酒。他很清楚刘彻现在的心里反应,一定是羡慕嫉妒恨。历史上有名的文景之治自然是汉武帝东征西讨的本钱,可是藏富于民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刘彻是不知道的。
几百家权贵家产加在一起是个天文数字,那关东诸侯呢,自不必说,养兵、蓄力那是要花大钱的。从这一刻开始,刘彻下定决心,一定要将父亲在位时,晁错提出的削藩政策重新提起來。他不能看着诸侯王壮大,更要为以后北击匈奴做好准备。
苏任的那盘子羊肉刚刚吃完,刘彻也停下了脚步:“朕决议让天下诸侯捐建长安城,你觉得可行吗,”
苏任打了一个饱嗝:“翻修长安城,我赞成,至于天下诸侯愿不愿意捐建,就不好说了,如果陛下硬來可能会适得其反,得找一个突破口,然后再玩一次杀鸡儆猴,”
刘彻眼睛转了转:“何为鸡何为猴,”
苏任道:“相传猴子是最怕见血的,驯猴的人先当面把鸡杀给它看,叫它看看血的厉害,才可以逐步进行驯化,不管猴子怎样顽强抗拒,只要雄鸡一声惨叫,鲜血一冒,猴子一见,便全身软化,任由捉获了。”
“朕问的是谁是鸡谁是猴,”
“那就得陛下自己决定了,听说,年后几家诸侯王要进京面圣,这个机会可以用一用,”
刘彻看着苏任,看的苏任浑身不自在,低头在身上找來找去,正准备问的时候,刘彻笑道:“还说你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翻修长安的事情不必你插手,朕可以办,”
“行,我巴不得落个清闲,”又打了一个饱嗝:“若陛下沒有别的事情,微臣就告退了,”
“滚吧,”
“您是皇帝,能说的好听点吗,”
“快滚,”
苏任无奈,转身往外走。已经出了门,又想起一事,将脑袋伸进门里,冲着刘彻道:“陛下,这么多人捐钱了,我想在太学门口立个功德碑,您觉得如何,”
“滚,朕不想见到你,”
一捆竹简扔过來,苏任连忙缩回脑袋,退的太快,差点把脑袋夹住。站在宣室外的禁卫侧过脸看着苏任,苏任呵呵一笑,抚了抚自己的头:“看什么看,沒见过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