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惊讶的看着苏任:“那都画什么,”
“房屋样式,其他的我还行,若谁有总体设计,也行,我们出高价,快快快,不能再耽搁了,秋收一完,咱们就要开工,再等就晚了,”
司马相如无奈,只得听苏任的去写告示,贴告示。很快,征求太学周边房屋设计的告示在长安城引起了轰动,并非是告示有什么特殊,以前皇帝还贴过求贤令呢,这找人画房屋的告示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惊讶。百姓们惊讶的是,最下面的奖励,一旦被选中可是十万钱,就算在长安城,十万钱也是很大一堆。
告示贴出,立刻就有人來应募,竟然是几个工匠,看了那近乎于儿童画的东西,苏任哭笑不得。但是苏任还是把这些人留下來,说不定后面建屋子的时候需要。除了工匠,再也沒人应募。匠作监更是一点兴趣都沒有,他们就等着看苏任的笑话。
又过了三天,还是沒有找到合适的人,苏任都有些气馁了,再不行那就只好自己动手,只能拼了。刚提起笔,司马相如便兴冲冲的跑了进來,一进门便将一张绢帛拿出來:“看看这个,我看了,很不错,”
苏任手里提着笔,望着司马相如如同打开宝贝一样小心翼翼。随着绢帛展开,一个屋檐出现在苏任面前,竟然是飞檐,用榫卯堆叠起來的花样,一层层的延伸出去,伸出屋檐好远。就这一点,苏任就知道他找到了。大汉初期的建筑可不是飞檐,那时的工匠沒有这样的技术,到了东汉才逐渐兴起,成了汉族房屋结构的主要特点。沒想到有人提前就搞了出來。
绢帛上画的是一栋二层小楼,不是直上直下的那种,而是具有后现代意思的二层小楼。很漂亮,下面的房屋很大,还做了延伸和辐射。苏任竟然看到了后世别墅的影子。
司马相如激动的脸都红了:“看,这是大堂,后面是卧房,书房,虽然局促了些,我倒觉得很适合那些小户人家,比起现在我们住的深宅大院,我更喜欢这样的。”
“为何,”苏任奇怪的看着司马相如,后世是因为土地有限才将一家人挤在一起,大汉可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不到五千万人口,就是每家划一顷地建房子也绰绰有余。
司马相如笑道:“你不懂,深宅大院虽好,却昂贵,另外大家住的远,平时若不在一起吃饭,和陌生人沒区别,最主要的一点,沒有谁想和家里的长辈住在一起,特别是已经成年的孩子,”
苏任指着司马相如:“大逆不道了啊,这种话都敢说。行了,把人带來,我见见,”
苏任本就沒想造什么深宅大院,他手里的土地有限,除去太学需要的地皮,留下的不多。若修建深宅大院,根本弄不了几处,倒不如建这种小户型,改变大汉朝几代人守在一起的习惯,慢慢的培养出青年人走出去,独自生活的性格,说不定对大汉是一件好事。
画这张图的人竟然是个矮胖子,苏任沒有想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他有些怀疑。那人看出了苏任的怀疑,微微一笑:“小人公输轨拜见苏议郎。”
“公输轨,”
“正是在下,”
“这是你画的,说实话,和现在的府宅有很大不同,恐怕沒人喜欢,”
公输轨笑笑,脸上的傲气一览无余:“我的东西只给有眼光的人,苏议郎既然不喜欢,在下告辞,”
“慢着,说走就走,”苏任从桌案后面移出身子:“我只说沒人喜欢,却沒说我不喜欢,你的这个房子不错,给你三天时间,再画一幅,也要这种类型,但要完全不同的样式,若是可以,我就用了,十万钱的赏钱一分少不了。”
“好,一言为定,”
苏任笑笑,给司马相如使了个颜色,司马相如连忙相请:“公输先生请,”
送走了公输轨,苏任越看那张建设图越喜欢,他完全沒有想到,会现这样的宝贝。而且这个公输轨很有意思,姓公输就不仅让人浮想联翩。若真是他想的那样,无疑这次是捡到宝了。
历史中姓公输最有名的,莫过于鲁班,那可是木匠的鼻祖。鲁班是鲁国人,原名公输班,是一位了不起的明家,不仅在木器上有突破,对于兵器,农具都有杰出贡献,就连最早的锁头都源自于他。苏任现在不仅希望公输轨能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希望这个公输轨是鲁班的后人,那就省了自己很多事情。
为了检验公输轨是否有真才实学,司马相如专门为公输轨安排了一间屋子,吃穿用度一样不缺,派人照料,只等三天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