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的奏折摆在刘彻面前,刘彻想笑,却又笑不出來,挠挠头:“苏任,这可是五百万钱,不是五十钱,”
“臣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大汉一年的赋税是多少,”
“算上粮米和绢帛应该有一千万钱,”
“那你还要这么多,朕已经计算过,修建太学之多花费一百万,能说说这五百万钱你准备怎么花吗,”
韩嫣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苏任:“苏议郎,我可记得,你当初答应陛下,这修建太学的钱不会让陛下出一个,怎么这时候又來要钱了,还这么多,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
苏任沒理韩嫣,对刘彻道:“陛下,我修建太学和旁人不同,按照太常选址,太学所在地如今还有进一百多户百姓,几十家商铺,若不将这些人安顿好,势必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臣才会以出钱的方式,收购他们的房屋,另外还要对太学周边进行重修,这样算來五百万钱可不够。”
“臣大概算了一下,若要全部建成需要一千万钱,也就是陛下说的我大汉一年的赋税,臣和几家商贾能拿出五百万钱,剩下的五百万钱实在沒有办法,这才向陛下伸手。”
“一千万钱,你疯了,”韩嫣也被吓了一跳:“那些贱民直接赶走就是,还给钱补助,大汉从來沒有这种事情。”
“正因为沒有,才更应该,”苏任瞪着韩嫣:“陛下登基时间尚短,正是需要收拢民心的时候,陛下应该听过《冯媛客孟尝君》的故事,陛下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民心。”
冯媛客孟尝君,讲的是春秋时,齐国孟尝君和他的门客冯媛的故事。孟尝君身为四君子,也是齐国的相国,最喜欢养门客。目的很简单,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帮自己,与那鸡鸣狗盗是一个道理。
孟尝君养了三千门客,他想了个很符合后世管理学的办法,把这些人分成上、中、下三等。上等门客每天大鱼大肉,出门的时候还有车;中等门客每天能吃到鱼和菜;下等门客每天吃到的就只有蔬菜而已。
冯媛也是孟尝君的门客之一,这人整天什么事都不干,还最爱嚷嚷。孟尝君也就不怎么理会他,家里的佣人看到孟尝君不理冯谖,以为主人瞧不起冯谖,全都把冯谖当下等的门客招待。
有一天,孟尝君派冯谖到薛地去讨债。冯煖问孟尝君,收债之后买些什么东西回來,孟尝君随便说:“你看我缺少什么就买什么好了。”
冯煖到了薛地,他见欠债者都是贫苦庄户,立即以孟尝君名义宣布债款一笔勾销,将各户的债务契约一把火全都烧了。孟尝君见到冯煖,问他给自己买了什么,冯煖说:“你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我就替你买了些“仁义”回來。”这时候孟尝君才知道冯煖以他的名久免除了薛地债务,又气又怒,但契约都烧了,十分无奈。
后來,孟尝君被齐王罢相,在齐国沒有立足之地,四处碰壁之下,只有薛地百姓愿意收留孟尝君。孟尝君大为感激冯煖当初的决定,遂成为千古佳话。
“一派胡言,”韩嫣算是和苏任杠上了:“陛下乃是皇帝,是大汉百姓的天,百姓爱戴陛下都來不及,还用收拢天下民心,笑话,”
苏任摇摇头,他对这个韩嫣实在沒话说了。自大,狂妄,沒脑子是对他最好的形容。苏任道:“陛下觉得自己的功劳比先帝和孝文帝如何,”
刘彻摇摇头:“不如,”
苏任接着道:“孝文、孝景二位先帝在位期间行宽松政策,为百姓谋利,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即便如此还有七王之乱,差一点长安都不保,如今东面诸侯依然虎视眈眈,陛下刚刚登基,对于百姓來说无论是威望还是心理都不及二帝,若再來一场七王之乱,陛下真有把握一举定功,”
“不能,”
“所以,陛下现在最缺的就是民心,建造太学就是个好机会,花一点小钱就能让陛下的位置巩固,何乐不为,更何况,臣在奏折中也说了,这一次的投资并非沒有回报,若经营的好,五六倍的回报还有可以保证的。”
“若赔了又怎么说,”韩嫣再次插嘴。
苏任有些生气了,这个韩嫣从一开始他就不怎么喜欢,不论是说话还是办事。最讨厌的其实是韩嫣的样子,好端端的一个男人,长成女人样,苏任心中猜测了好多次,这个韩嫣指不定去过扶南的素可泰,也就是大汉时代的泰国。
瞪了苏任一眼,再次对刘彻叩头:“若陛下不愿意,微臣可以借,借陛下五百万钱,以蜀中的两条商路作为抵押,若五年之内还不上,那两条商路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