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属下觉得,宁蕴毕竟还年幼……只怕是……接不了这重担。”上官纪道。
“他也不小了,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渭北也不是死了一个宁渊就会夸的。”宁氏盘踞渭北多年,死了一个宁渊,自然还有无数忠心的将军,他们会扶着宁蕴的。
“是。”上官纪觉得,殿下太仁慈了。
可是他也无法说出真的就去攻打渭北的话来。
确实,自己人开战的话,塔族人是会趁虚而入的。
宁芝没有派人盯着裴珩,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不过,宁芝到底还是留意了裴珩对宁渊病重这件事的态度。说到底,他们感情虽然有,可是家族利益之间,是有冲突的。
再是信任,也多少会不安。
得了裴珩没有对渭北出手的意思的消息,宁芝轻松之余,又觉得裴珩实在善良。
次日一早,她去太子府见太子妃。
昨日就邀请她来,她不能不来。
见了宁鸾,宁芝请安见礼之后道:“太子妃瞧着面色不好,病了么?”
“昨夜没睡好罢了,你坐下,我有话与你说。”宁鸾道。
宁芝点头坐下,就见宁鸾将人都赶出去。独独只有她们姑侄两个在了。
“我这几日思前想后,总觉得韩氏有点不对。来临京,满打满算二十一年有了。韩氏过去回娘家的次数极少。倒是她侄女常来瞧她。如今不过几个月,她倒是回去了三次。最近一次,是因为瞧她那刚出生的侄孙。”
侄孙便是韩佩齐的长子。
“这韩佩齐,固然是韩氏长房独子,可过去因为是庶出的,极少被关注。如今就算是兵部任职,可在韩家并不算什么。也不曾听闻韩清宁与这个侄子亲近。”宁鸾皱眉:“如今韩佩鸳也很少来太子府了。我的人说,他们姑侄如今似乎也是面和心不合。”
“姑姑是怀疑韩家有猫腻么?”宁芝一笑:“韩家那,肯定是有些问题的。这韩佩齐也不是个简单的。至于韩侧妃么。她忍辱负重二十来年,定然也不是性子和善吧。”
宁芝顿了顿,还是道:“姑姑该知道,韩清宁不是个真的什么都能忍的人。而且,但凡能忍的人,就不是个简单的人。她出身尊贵,当年在盛京城里,韩氏可是比宁氏更有权势。”
“她十里红妆嫁给太子,做的可是嫡妃。姑姑叫她贬妻为妾,她能生生忍住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想法?真要是个敢怒不敢言的,只怕这二十来年,早就该抑郁而终了。”
“你是说,韩家果然有图谋?”宁鸾也不分辨侄女这话里对她的意思了。
“韩家有什么想法,眼下还不知道。但是不管是我,还是二殿下,都在怀疑。说句难听的。我要是韩清宁,留在太子府难道还能是因为喜欢太子?”
当年是因宁鸾的缘故,可太子也一样懦弱。这样的男人,还值得惦记?
真爱能有这个分量?
“你说的是。”宁鸾低头,又抬起头来。
她过去,真的一叶障目,以为太子和韩氏真是情比金坚……
很多事,是经不起推敲的。
“你们纠缠了一辈子,宁家不倒,姑姑就不会有事。太子殿下身子不好,姑姑如今不要做什么不问世事的人了。太子府中的权利,要抓住。”
太子总有过世的一天,别到了那时候,堂堂太子妃,斗不过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