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皇宫里的烟火也放起来了。
宁芝笑道:“又一年了。”
“你们都长大了,头回带着你们独自过年,你们还是小娃娃呢。”宁则礼感慨。
宁芝强笑着,可是……仍旧有泪意。
是啊,他们大了,可是曾经伟岸的爷爷,如今也是越憔悴苍老了。
“小娃娃不好,都不懂事,我记得蕴儿那年乱跑,把爷爷的茶壶都撞倒,心疼吧?”宁芝眨眼。
记得那是个好看的茶壶,也是个老物件,爷爷很喜欢的。
“你就说我这些事吧!”宁蕴哼道。
“你倒是也能说我,可我乖,没做坏事啊!”宁芝眨眼。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那……那尤氏是你叫人来府里的!”宁蕴跺脚。
尤氏,过去府里四叔的奶娘的女儿。比爷爷小个二十来岁。
一个美丽的寡妇,祖母崔氏,以及四叔的姨娘姚氏都过世后,常来府里。
那几年,确实跟宁则礼有那么点……不太清楚吧。
不过,宁则礼不打算娶进来。那人也不打算进府就是了。
这事,宁则礼也不瞒着,只是叫孩子们说出来,他多少还是有点羞耻的。
便只能指着两个孩子笑了。
宁芝和宁蕴不管,只管挖对方的‘黑料’。其实还不是彩衣娱亲,大过年的,怕宁则礼多想。
宁则礼也明白,于是很配合的笑。
直到夜很深,被劝着回去歇着。
等他走了,宁芝和宁蕴坐在了一边,再也不想说笑了。
有的时候,情绪这个东西,是能有感觉的。宁蕴便问:“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芝看了他一会,轻叹一口气:“大伯府上来人了,大伯病的厉害。”
又把那事细细说了。
“咱们家的事,自然有人盯着,所以大伯的意思是不许你回去。”宁芝叹气:“没想瞒着,只想叫爷爷安心过个年而已。”
宁蕴点头,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祖父身体多差:“我知道了,我……我会听话的。”
“嗯,你要坚强起来。渭北虽然不许你回去,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渭北将军府的支柱。也是咱们禄国公府的支柱。是我的支柱,知道么?”虽然将这些担子放在这个稚嫩的肩膀上很残忍。
可是,唯有这样,才能叫他坚强。
“我知道,你放心吧。”宁蕴笑了笑:“别总当我是孩子。”
“哎,你呀你,要是我能叫你一直做孩子就好了。罢了,不说了,咱们也去歇会吧,真守着一夜也不成。明日还进宫呢。”宁芝起身。
宁蕴点头,与她一道出去,各自回去了。
谁心里也不轻松,可是谁都不是一个人。
所以,不轻松也得轻松。人啊,长大了就知道,很多事是由不得你自己的。
例如生老病死,例如聚散别离。
唯有坚韧,永远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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