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与女人看问题,角度不一样。
自然做法也不一样。
裴珩一直盯着彭家,不过还没查到私德方面呢,可宁芝一来就往偏处查。
倒是有了斩获。
“殿下打算怎么做呢?”宁芝往后靠,问道。
裴珩轻轻叩着桌面:“芝芝有了计划?”
“我没什么计划,只是……既然那孩子的身份不明。而彭寿只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是个病秧子。”宁芝一笑:“我赌他要是知道这孩子是他的,说不得在意呢。”
“未见得。彭寿虽然子嗣不多,但是妾室不少。”裴珩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小未婚妻天真了。
“是啊,所以……这时候,要是彭寿的长子没了呢。”宁芝咬唇:“要是那个健康的嫡长子没了呢。剩下一个病秧子,彭寿也五十岁的人了。”
裴珩一愣,随即失笑。
没有接话,但是心里,已经明白宁芝的意思了。
宁芝也没有再说这个,两个人说起别的。
等宁芝回府的时候,在马车里,却有点心神恍惚。
裴珩有事情,没有亲自送,只是叫上官纪送的。
宁芝这会子,靠在半夏怀里,轻声念着明道长给她的话:“寻真知踏尸山血海,平家恨需博爱世人。”她长长的叹息:“我没有不爱世人。”
只是……这条路艰辛,她怎么可能手不沾血呢?
伸出一双手,她看着白嫩的指头,心神有些恍惚。
“姑娘,您怎么了?”半夏轻声问。
“半夏,也许有朝一日,我不再是你们看见的我。我这双手,也得沾满了鲜血。”宁芝恍惚道。
“姑娘!姑娘您不要这么想。”麦冬忙拉着她的手:“您可记得我们几个为什么学包扎,学战场上的事?那是知道,迟早要跟着姑娘去的。难不成那时候,姑娘也心慈手软么?”
两个丫头心里也隐隐知道她的意思,这会子只管劝她。
“可是,战场是战场我这是……用的诡计啊。”宁芝放下手:“这是阴损的招数。”
“姑娘,如果一个……一个彭家的公子,换成千上万的人活着呢?”半夏问。
宁芝没说话,她想,当然是选成千上万啊。
可是……很多事不是这么比对的,这样不公平。
可是这世间,又哪里来的公平呢?
丫头们没有在说话,一路马车回了宁家,宁芝心神不宁,但是面上还是稳得住的。
直到入夜的时候,裴珩叫人送来些点心,也给她送来一句话。
来的侍卫道:“殿下有话,叫属下转告姑娘:不至于伤人性命,只是姑娘也不需要这么心软。”
侍卫自己并不清楚这话从何说起,但是也不需要知道。
宁芝听了这话,提着的心缓缓的放下,轻轻出了一口气:“替我告诉殿下,他的心,我知道了。”
侍卫哎了一声,退了出去。
主子们打哑谜,做属下的,也只能不知道了。
倒是侍卫回去,将宁芝的话转述了一遍,裴珩很满意。
“小丫头就该有小丫头的样子。这点事,就不安了。”裴珩轻轻摇头,想着那个赌约,嘴角勾笑。
小丫头,怎么可能赢。